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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個,許宏玖也很憋氣。如同邰惟清叫嚷的那樣,丁玉舟去見謝媛,是違反規定的。但事情已經做出來了,謝媛因此改變了主意,許宏玖再去追究這個事情,變得毫無意義。難道還能因為丁玉舟去做了問題幹部的思想工作,就將他的省政協主席拿掉不成?甚至於批評都是不行的。一省之內,就算是省委書記,也不好對政協主席提出批評!
丁玉舟只要一擺老資格,誰都要灰頭土臉。
許宏玖嘆了口氣,說道:“邰書記,這些材料我給你留在這裡,我先告辭了!”
很顯然,許宏玖也知道邰惟清看了材料之後。需要馬上籌劃對策,他沒必要留下來礙手礙腳。當然,邰惟清現在已經變成了“謝媛案”的當事人,照理需要回避,許宏玖將謝媛的交代材料留給邰惟清,本身就是違規。只是誰也不會去在意這個事情了。
訊問謝媛的筆錄,一式三份,莊國勝和韓勁武手頭,有一模一樣的材料,誰也不能在這上頭做什麼手腳。許宏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給邰惟清爭取一點時間,讓他好向大佬們求援。
頂不頂用,只有天知道了!
許宏玖說完,起身離去,邰惟清並未挽留。
許宏玖離去之後,邰惟清也沒有急著去翻看那些材料,而是再次點上了一支菸,死死盯著面前的材料,臉孔微微抽搐,猶如看到了什麼洪水猛獸一般,眼裡閃爍著驚恐的神情。
堪堪一支菸抽完,邰惟清狠狠在菸灰缸裡摁滅了菸蒂,又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伸出手翻開了那疊材料。
如同許宏玖所言,謝媛確實已經招供了。
謝媛承認了自己與邰惟清之間存在不正當的兩性關係,也承認了他們用來聚會的那個小小的“愛巢”。不過除此之外,謝媛再也沒有招認其他更多的資訊。
關於謝媛自己貪汙受賄的情形,謝媛依舊還是否認,並未有進一步的招供。
將材料全部看完,邰惟清鐵青的臉色,略略有些緩和,輕輕舒了口氣。
……
同樣的材料,擺在柳俊面前。
所不同的是,韓勁武並未如同許宏玖那樣。告辭離去,而是與柳俊一同坐在待客沙發區,好整以暇地抽著煙,似乎完成了一項十分艱鉅的任務,需要好好放鬆一下。
柳俊默默地看完這些材料,微微頷首,也點起一支菸來,身子略微往後靠,陷入了沉思。
……
劉飛鵬的表情,與邰惟清和柳俊都不一樣,看完材料,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望著坐在斜對面沙發裡的莊國勝說道:“國勝,這個女人很聰明嘛……”
莊國勝微微一笑,說道:“本來不是那麼聰明的,丁玉舟和她見了面之後,就變得聰明瞭。”
劉飛鵬略略有些訝異:“丁玉舟?他也摻和進來了?”
莊國勝說道:“他只是昨天和謝媛見了一面,說了幾句話。這個,都有監控設施拍下來了的。嚴格來說,丁玉舟是給她做了一回思想工作,要她考慮清楚後果。據說丁玉舟的愛人和謝媛的母親,有些親戚關係,謝媛叫丁玉舟做姨父,以前又是她的老上級,謝媛對丁玉舟還是比較信服的,丁玉舟說的話,她能聽得進去。”
劉飛鵬笑著點點頭,說道:“柳俊這人,關鍵時刻還是能看對人的。丁玉舟這也算是救了謝媛一命吧。”
莊國勝笑道:“是那麼回事。”
謝媛如果抵死不招,將劉飛鵬與柳俊一齊逼到“懸崖”邊上,邰惟清或許沒事,她自己的腦袋可就保不住了。至少她貪汙受賄證據確鑿,人家一怒之下,絕不介意拿她的人頭祭旗。
事情明擺著,如果此案與邰惟清無關,謝媛就非死不可。
劉飛鵬和柳俊,必須拿她的人頭來證明自己堅持查辦“謝媛案”是正確的。完全是堅持原則堅持黨性,而不是政治鬥爭。
惟其如此,才能繼續保持A省政局的“平衡”。
劉飛鵬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說道:“我看這個事情差不多了,上報中央吧。”
莊國勝有些擔憂地說道:“柳俊那邊……”
劉飛鵬臉上的笑容隱斂不見,眉頭微微一蹙,說道:“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他有他的利益訴求。不管怎麼樣,還是我們佔據了主動權。”
第一千六百五十二章 新任省長柳俊
二零零四年八月中旬。A省省委第一招待所龍泉賓館的大會議室裡,正在召開全省幹部大會。這一次幹部大會的規格,與去年年初那一次是一模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