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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美人紅香膩粉,花影橫披,欄畔幾叢鳳仙,百葉重臺,映著屋角碎陽,別有一種嫋娜之致。一隻金絲雀撲稜稜的飛在梨花樹上,又似愜意又似留戀地張望著,又飛速落到花木叢裡,沿著碧油屏門碎走了幾步,飛撲著翅膀停在“荔香院”三個大字上。
穿針迷茫地注視著金絲雀尖細的腳,遊絲似的嘆了口氣。
夜幕降臨的時候,穿針忐忑不安地坐在燭影下。珠瓔進來了,順勢把燭芯挑亮了些。
“珉姬姑娘自己歇著吧,今晚晉王去邢妃院子裡了。”
穿針謝了,從收拾好的箱櫃裡拿來折得平整的白絲羅,她還沒將母親送給她的這塊方料捂熱,第二天就得到了去晉王府的訊息。白絲羅柔軟平滑,如女子身上細膩的肌膚,如果繡上花蕊間以春水綠葉,且以金銀線釘繡邊沿,將是何等的秀麗。
珠瓔看她不說話,倒起了好奇心,在後面說道:“沒料到你這份安靜,一日內倒謝了我兩次,你卻什麼都不問,真是奇了。”
穿針淡笑道:“我不知道問什麼,就不問了。”
“你可以問我陳徽妃、邢妃是些什麼人,咱雖不是多嘴的,看你這般不說話,卻悶得要死。”
“我也不是什麼人。”穿針依然淡笑。
珠瓔點頭,有些自言自語:“這倒也是,府裡就三個妃子,也沒什麼好說的。你的身份想見到她們也難,不如我先陪你,晚些再回去。”
穿針聽了深受感動:“妹妹多大了?”
珠瓔一愣,隨即含笑回答:“過十七了。”
穿針想起了引線,不自覺地將手舉起,想去撫摸珠瓔的頭髮。這時,隱約見窗外琉紗宮燈綽動,接著有宮人喊:“珉姬聽著,晉王召幸,速去準備!”
慢聲拖長,接著寂然無聲。
玉娉婷 一枝紅豔露凝香(四)
“王爺從邢妃那裡回來了。”珠瓔自言自語一聲,又急急忙忙陪了穿針去浴房。
浴房離晉王所在的寢殿有一段距離,這夜的天色很陰暗,沒有星星沒有月亮,有涼風襲來。穿針照例半倚在步輦上,寬大而厚實的披巾將她嬌小的身軀裹得嚴嚴實實。
西邊有池水一泓,水流縱橫,波光粼粼,兩岸被宮燈赤霞朱錦地燃映著,便是芙蓉洲。順著遊廊曲折委蛇而行,見結構幽雅曲深的晉王寢殿。
步輦剛在外殿落下,穿針便被迎面而來的宮人用紅綢帶矇住了雙眼。
穿針由宮人挽抬著進了內殿,頓覺清香撲鼻。
“王爺,來了。”宮人恭聲稟告。
“放著吧。”她終於聽到了年輕男子的聲音,很渾厚,帶了濃濃的鼻音,和幾分慵懶。
穿針靜靜地坐在床沿上,外面好像下雨了,淅淅瀝瀝的聲音,風也起了,搖曳樹葉沙沙響。清晰的聲音只是片刻,她就被晉王近似粗野地壓在了床榻上。
她立時聞到了他身上的酒腥味,至尊至貴的人喝的酒也是極品,其氣馥烈,此時摻了室內的龍涎香、花香和流動的熱氣,一陣陣拂入穿針的呼吸之中,反結成一股難以言宣的悶氣,梗得難受。
她的腰被他緊緊勒著,驀然間,他的唇貼在她微微起伏的頸窩上,唇裡喘籲著一個強壯男子的****,灼熱的氣息輕顫著,滑過她的喉嚨,一直緩緩往下,往下,拭不清的挑逗。
穿針竭力睜著眼睛,很想近的看到那張臉,那張她無法想像何種情緒的臉。可眼前太黑暗了,宮人矇眼的時候想是施了力,她甚至感受到眼皮的脹痛。她不自禁地抬手,在空中伸出拳頭想抓住什麼,卻什麼也沒抓到。水汽慢慢蒙上了眼睛,紅綢布上的溼點一層層的洇開。
模糊中,她聽到了一聲嗤笑,笑聲從那人的鼻中穿過,沉沉的。她無助的樣子定是惹得他有了情興,她想像著他用牙齒咬系在睡衣上的絲絛,帶了譏誚與冷酷的笑意……絲絛咬開了,迷亂的低呼聲中,她柔和起伏的曲線暴露在燭光下。
他溫潤的舌頭沿著她的頸一路吻下去,每一寸肌膚,他甚至用牙齒咬扯一下,似乎帶有一種難隱的痛楚和渴望。
穿針急促地喘著,偷偷將雙腳躲避到床的一側,已經來不及了,他已探手過去,一把抓住,手很重,肆虐地揉擰著。
穿針只覺得一陣窒息,一層一層升起的戰慄,她的頭開始搖晃,極劇烈的,一種壓抑不住的近乎飲泣般的呼聲脫口而出。
“不要……”
“不要什麼?”他突然開口,聲音極低沉,而穿針分明辨別出濃烈的戲噱腔調。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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