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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這個人雖是眼睛閉著,滿臉都是切切的溫柔,他的口中喃喃地念著幾個字,很低很軟,但“霜兒”這兩字分明從他的口中流出,在穿針的心裡,變得清晰劇烈。
望著眼前的肖彥,她哀切地想,此刻的他正沉湎在自己與冷霜兒的繾綣之中吧?他為她披起嫁衣,他的手指輕柔地滑過她的每一寸肌膚,他和她纏綿中互相叫著對方的名字……
眼望著靜的夜,心間仍然抽搐得很厲害,她還是抓住他的手,使勁一甩掙開了。
“王爺。”
聽見這樣略帶平靜的呼喚,肖彥從迷幻中睜開了眼。他茫然地眨了眨眼,似乎此刻才想起剛才自己做了些什麼,他痛苦地皺起眉頭,額頭上的青筋裡血脈似在膨脹奔流著。
穿針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低聲說道:“王爺,您今日一定很累,回去歇了吧。”
肖彥許久不言語,黑亮幽深的眼裡波光洶湧,稀薄的燭光映在其中,變幻迷離。
“把衣服穿好了。”
他的情緒穩定下來,仰頭看著窗外,月亮靜靜地貼在暗藍色的天空上,稀疏的幾顆星寂寥地閃爍著。
他緩緩開了口,一字一句的:“龔穿針,你這樣會壞了本王的心情,望你下次別犯同樣的錯誤。”
說完,他揹著手,毫不留戀地走出了屏風。
穿針這才感覺似乎已耗盡全身力氣,頹廢地坐在了床榻上。
難道,自己一定要以替身、或以影子的身份來換取逝去的容顏嗎?再多婉約再多期待亦是枉然,這個叫肖彥的男人,已將自己的心鎖住,只留給她一抹絕然而無情的背影,在夢裡與他的冷霜兒相敬如賓。
那又是誰,誰與自己相敬如賓?
曾經,有個人這樣對她說過。
“我知道,所以我不強求你什麼。可你也別拒絕我這份感情,我只要你心裡明白就夠了。”
她閉上眼,那個渺茫的白色身影,如一柄利刃深深抵進了她的心。那一刻,她的心頭微微一酸,有溼潤的水霧,迅速地浸上了眼簾。
玉娉婷 始是新承恩澤時(四)
第二日陳徽妃又親自過來問新院子的事,穿針婉轉地說:“臣妾真的以為荔香院很好,這樣搬來搬去的,太浪費,娘娘請別費心了。”
陳徽妃將這事向肖彥一稟告,肖彥倒滿不在乎,淡淡說道:“隨便吧。”
自此,穿針依舊住在荔香院裡。
肖彥並未時常呆在王府裡,很多日子他都去他的軍營大帳,跟僚將們同商國策,邊訓練翼軍,以防鄰國捲土重來。
有時候他傳人捧來一大摞文翰,在自己寢殿裡埋頭批閱。這時嬪妃們都有機會陪寢,肖彥在這方面也不講究,想到誰就是誰了。府裡就四個側妃,穿針也去晉王寢殿裡陪了他兩次,每次她都是安靜地坐在稍遠的地方,望著牆壁上掛著的文人筆墨出神。
等到肖彥抬頭注意她了,更漏聲一聲接著一聲,穿針已經砌好了茶,壺中沉著幾撮香茗,端端正正地放在桌上,清香嫋嫋間,白玉水注裡的硯墨又磨好了。
肖彥很滿意,冷漠的臉上有了一絲淡笑:“你做得很好,以後就這樣了。”說著,又揮揮手,“你且回去,下次本王再召你。”
他甚至連看她小腳的心致也沒有了,穿針明白,一定是那天晚上的事困擾著他。
她很順從地應諾,施施然行了禮,婷婷娜娜地走了。
這日下午,南風大作,吹得青紗瑣窗外落葉如潮,前後院通是冥冥的。穿針急忙喚珠瓔和淺畫將各廂房的門窗關了:“都別出去,快下大雨了。”
說話間,忽然一聲霹靂,電光開處,雷聲轟轟,一陣蕭蕭瑟瑟的細雨就下了起來。
幾個人正在院子裡忙碌的奔走著,屏門外傳來了敲擊聲,穿針喚珠瓔去開門。
透過紗窗,一個披著天青油袖斗篷的人影跌跌撞撞地闖進來,直往穿針的臥房衝。穿針嚇了一跳,掀簾子出去,那人已經進了外房。一見穿針,那人一手掀了身上的雨篷,淚痕滿面,撲到穿針的身上嚶嚶哭起來。
穿針已經認出那張秀冶而略顯消瘦的臉,是雯妃。
她連忙扶著雯妃坐下,讓淺畫遞了棉巾過來。雯妃埋頭哭著,單薄的肩胛不時地抽動,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聲掩蓋住了雯妃的哭聲。
穿針猜想雯妃必有說不出的悲酸,看她這般失魂的樣子,心中自然而然的也悽楚起來,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身上,小心地安撫著,任她哭個夠。
雷雨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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