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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打磨光滑的琉璃珠，卻又比琉璃更加璀璨奪目，好像蘊著一種智慧，還有一種高遠的理想。

第1卷 第12節：成人禮，皇太子初夜（6）

他穿著純白的袍子，袍子上有銀絲繡制的麒麟圖案，很顯然，他的身份是高貴的。

“屠，你看你腳下的土地，是不是很好看？”男孩撫摸著雄鷹的羽毛，聲音十分溫柔，屠鳴叫了一聲，算是做了肯定回答。

男孩笑了笑，眼睛又投向遠處，他其實一點也不像個小孩子，站在最高的山峰上，像一隻即將翱翔的雄鷹，注視著廣袤的天際，看著翻騰的雲海，眼裡有一絲奇特的光亮。

這麼美麗多姿的江山，卻不是他的。

有時候，他實在覺得很不公平，為什麼哥哥今後就能做皇帝，他卻只能當個小小的王爺。

從他記事起，母后就一直對他說，不要和別人爭，不要和別人搶，人要守本分，現在他漸漸開始明白，母后是怕他和哥哥爭吧。

看這美麗的江山，多好啊！

能騎著馬兒恣意馳騁該是多麼美妙，可他一出生就失去了掌控一切的權利，他真的不要去爭嗎？

他不想妥協，他想試試。

嗖——

長弓一彎，箭聲破空，遙遙衝破雲海，衝向一圓烈日，迅速消失在金光中。

一個身材修長的少年，手挽長弓，快步朝著山頂的男孩走去，一對霸氣十足的眼睛望著男孩手中的鷹，顯出一絲訝色，那不是他射殺的那隻鷹麼，怎麼會在雲舟手裡？

“雲舟？”

“大哥。”聶雲舟轉過身，見是太子，不由得低下頭。

太子年紀雖不大，眼光卻已懾人得很，竟有著帝王般的威嚴氣度，叫人不敢與之對視。

聶雲舟倒不是怕他，只不過那雙眼睛總讓人有挑釁的衝動，儘管他只有十一歲，然而他明白的東西卻遠遠不止十一歲該明白的那麼多。

而且他也知道，太子所明白的，也遠遠比一個十五歲的少年明白的更多。

“你來山頂做什麼？”聶雩霽看了看聶雲舟肩膀上的鷹，嘴角浮起一絲淡笑“這隻鷹什麼時候認你做了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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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3節：成人禮，皇太子初夜（7）

“大哥把他扔掉的時候。”聶雲舟淡淡的說道，“他叫屠，是一隻非常厲害的雄鷹。”

“哦，何以見到？”龍雩霽似乎對那隻受過傷，又被他拋棄的雄鷹十分感興趣。

聶雲舟沒有說話，只是吹了聲口哨，屠立即騰飛而起，不消片刻便消失在二人視線中。

約摸十分鐘過去，兄弟兩誰也沒有說話，默契的等待著什麼，

果真，一聲鳴叫刺穿雲海，

屠口中叼著一隻鑲著金子的羽箭飛來，停在聶雲舟肩膀上，他朝聶雩霽微笑“大哥，這是你剛才射的箭吧。”

聶雩霽點點頭，接過那支金箭，說道“他果真是一隻雄鷹，丟掉了好可惜，不過被你救活也是好的。”

“嗯。”聶雲舟點點頭，不再說話。

“雲舟。”

“嗯？”

“你想看看天河之外的土地麼？”

“嗯？”聶雲舟似乎不明白聶雩霽在說什麼，琉璃般的眼睛看著他，“你是不是覺得天河不夠大呀？”

他的聲音還是稚嫩的童音，聽起來一點威脅性都沒有，然而聶雩霽從來不這麼想，他很擅長察言觀色，即便是個小孩子，即便是他的親弟弟，他也不會看錯。

聶雲舟的眼神和聶霆霄很不一樣，

霆霄總是那麼天真，那麼瀟灑，那麼無所謂，臉皮厚的要命，任父皇母后怎麼說他，他永遠我行我素，就像塵舅舅，追求的是最大限度的自由。

然而雲舟不一樣，

他循規蹈矩，在所有人面前都是那麼安靜沉著的樣子，有時候會無意中露出一絲不甘，不服，洩漏了他那顆追名逐利的心。

雲舟畢竟年紀小，不懂得收斂臉色，如今他慢慢大了，反而越來越沉默寡言，神色也越來越淡定，這才是最響亮的警鐘，聶雩霽不得不更多的留意他。

沉默往往蘊含超強的爆發力，如果不把那些野心扼殺在萌芽期，它就會茁壯成長，最後長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鬥爭似乎是皇族不可避免的事，但聶雩霽不想讓它發生，他知道，父皇和母后一直都在努力，避免讓這些不和諧的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