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2/3 頁)
,做長輩的勸你一句,還是另尋出路為好。”
門扉一扇扇次第關閉。
“賀蘭小姐,你別以為我是在折辱你呀,那位大人雖然年紀是大了些,但也是誠心想求個繼室,你再好好想想。”
“賀蘭小姐,你不是想為你父親洗刷冤屈嗎?這可是最好的機會,只要你跟了那位大人,他保證日後定會為你父親翻案……”
“賀蘭大人如今都這樣了,你就算不為他考慮,還不為自己考慮考慮嗎?萬一真被牽連,落到教坊司可就……”
一張張居心不良的臉湊了上來。
“都準備妥當了。看上恩師的面上,我也只能幫到這裡了,你還是快走吧。”
“再晚,只怕夜長夢多。”
夤夜披星戴月,軲轆滾滾絕塵而去。
“……就是這輛馬車!快追上去!”
“賀蘭小姐,你已經無路可逃,還想去哪裡!”
“還是乖乖跟著我們走吧,何必負隅頑抗。”
夜色悽迷,她重重跌坐在榻上,下意識握緊簪子,面色蒼白,冷汗涔涔,呼吸紊亂不堪。
對方靴響,一步步逼近床帳,伸指慢悠悠掀簾,目光幽冷,像在欣賞自己的獵物般,哂笑出聲道:“賀蘭瓷,到了這個份上,你還覺得有反抗的餘地嗎?”
***
賀蘭瓷猛然驚醒,從榻上坐起,揪著被褥,不住喘息,冷汗滾進衣襟口,扣著榻沿的指節更是繃得皚白。
“小姐,你可算醒了!”守著她的霜枝連忙道。
古樸的窗欞外天色暗淡,只有一絲熹微月輝,薄薄一層塗在涼如水的階前,她失神地看了一會,恍然意識到那不過是個夢。
“……我睡了多久?”音色微顫。
“兩個時辰了。”霜枝這會也發覺了不對勁,“小姐可是魘著了?要不要……喝點水?”
說話間,她快步去外間倒了杯溫熱茶水遞來。
賀蘭瓷接過,還沒喝上兩口,便被嗆到,連聲咳嗽,又是好一會才緩過勁來。
霜枝替她順著背:“小姐,小姐你慢點……”
果然倒黴了,喝水都會嗆著。
賀蘭瓷揉著眉心,覺得頭痛欲裂,想用力捶兩下腦袋。
在剛才的兩個時辰裡,她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夢裡她爹賀蘭謹被派去做益雲總督,在任上不明不白被栽贓陷害,她爹清流出身,又有聖眷在身,平時自是無事,但夢中時局卻出了變化,她爹竟被奪職下獄,押解回京。
朝中亦是風雲變幻,大皇子黨和二皇子黨勢同水火,又逢吏部六年一次的京察,京中人人自危。
她哥賀蘭簡居然還不知為何的欠了一屁股債。
一夜間賀蘭府風雨飄搖。
於是夢裡的自己察覺出了不對,託她爹舊日門生找了門路,連夜收拾行李便要出京回鄉,卻在路上被東廠番子截住,關在京郊的一處宅子裡。
及至入夜,有人進了宅子裡。
之後就是最後那一幕。
然而,要命也要命在,她這時候醒了!
根本沒看清對方長得什麼模樣,只記得最後那句毒蛇吐信似的聲音。
這夢境極其逼真,細枝末節都能清晰印在腦中,包括她是如何送她爹出京,如何收到她爹奪職下獄的訊息,又是如何門庭冷落遭遇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還有媒婆上門公然用她爹之事威脅,要她給權貴為繼室甚至為妾救她爹的,夢中她連那婆子臉上不懷好意的表情都能清楚看見,種種堪稱匪夷所思。
直至最後她連夜跑路,卻被抓住軟禁,那種強烈的“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只能任由他人擺佈的感覺真實到叫人毛骨悚然。
隨著意識漸漸清醒,夢境裡發生的一切開始逐漸褪色。
賀蘭瓷顧不得頭疼,下床取了筆,將還能記得的細節一一寫下。
“小姐,你沒事吧……”
賀蘭瓷寫完擱下筆,才鬆了口氣,對霜枝道:“沒什麼,不用擔心。”頓了頓,“霜枝你先出去,我想一個人呆一會。”
她前前後後仔細推敲這個夢境。
雖說夢大都是假的,但若它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是真的呢?
更何況這夢還詳細至此。
思前想後,她決定明日出城去看看。
賀蘭瓷記得那座困住她的宅子外有一片桃林,院門口的匾額上寫著“藏苑”二字,還貼了一副似乎是仿王會稽的門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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