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2 頁)
他二話不說,把扇子一丟便出門道:“你這混蛋瞎說什麼呢!我妹妹能和你這個紈絝子弟有什麼瓜葛,嘴巴放乾淨點!小心我教訓你!”
那曹國公府的門客攔在他面前,歉疚笑道:“賀蘭公子莫要生氣,我們世子這也是一時情急,這才失了言……世子並無惡意……”
賀蘭府門外常年盤踞著一些通風報信者。
曹國公府的車駕一到,就已經有不少好事者前來圍觀,這會頓時議論紛紛起來。
都說曹國公世子和賀蘭小姐早有私情,但一直並無證據,眼下還有什麼比當事人親口承認更加可信的。
“……賀蘭小姐居然當真是個薄倖女子。”
“難怪世子之前寧可撕毀親事,冒天下之大不韙,也要……”
“一片真心錯付了啊!”
“真是沒想到……”
李廷還在不怕死地添油加醋道:“我說的句句發自肺腑。既然賀蘭小姐不肯承認,那便算了。”
這哪裡是上門賠罪,分明是上門找茬。
李廷的親事完了,所以拉她陪葬?
她爹方才確實臨時被叫去召見。
賀蘭瓷只思忖了一瞬,便決斷道:“霜枝,你叫人拿父親,不,表姐的帖子找北鎮撫司的人來。”說完,她眸中帶著霜雪似的冷意大步朝門外走去。
她甚至沒有戴帷帽。
隨著賀蘭府的門扉洞開,少女的容顏毫無阻礙地顯露在了所有人的視野裡。
還在說話的人也都停下了聲音。
並非有人叫他們噤聲,只是在看清那張臉後,絕大多數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忘記方才在說什麼,怕驟然開口會驚擾了這般離奇幻境似的美貌。
不過沒人想到,率先打破的,是賀蘭瓷本人。
“世子,我與你從無半分私交,你為何要這般害我?你說我們有舊,可有證據?”
她聲音清婉泠泠,如碎珠落玉盤,極是悅耳,隱約可醉人,但吐字間,卻透著叫人難以忽視的寒意。
若是她爹在,一定不許她這麼拋頭露面出門對峙。
但賀蘭瓷受夠了。
李廷痴痴地望了她好一會。
幾日過去,他臉上已沒那麼青腫,依稀可以看見往日的丰姿,可惜金玉其表,敗絮其中。
不對……賀蘭瓷憶起某個人,暗想,他連算不算金玉其表都有待商榷。
李廷這時終於回神,他想也沒想,便從懷裡掏出了當日在覺月寺裡掏出的桃紅色情箋,揮舞在空中,道:“小姐親筆所寫,可還要抵賴?”
賀蘭瓷面無表情道:“只有這個?”
李廷反問道:“這還不夠?”
賀蘭瓷神色平靜,吩咐下人:“拿桌子和筆墨紙硯來。”
倒是旁邊的賀蘭簡突然神色侷促起來,湊過來小聲道:“你真要寫……”
“不然呢?”
“要不還是……”
賀蘭瓷淡淡斜了他一眼。
賀蘭簡只好閉嘴。
桌子很快搬來,筆墨紙硯也準備妥當。
門外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賀蘭瓷讓李廷把情箋都放在桌上。
她取了筆,仔細挑過斷毛,蘸上墨汁,在硯臺邊微順筆鋒,便凝神下筆。
少女梳著桃心髻,瀑布般柔亮烏黑的長髮繞過素白如玉的頸子,流水似的落在襟前,只見她蔥白的細指挽著袖口,另一手執筆,提筆轉腕間,那支飽蘸濃墨的羊毫已經一揮而就。
墨跡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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