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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好嗎?”良久,她開口問,率先打破沉默。
“嗯。”
“那就好。”
短短三句應對,又陷入靜默。
武羅感到懊惱。
百年未見,他看到她的頭一句話是吼著逼問她為何沒去轉世,她卻溫暖地關懷他是否過得好,他應該也要關心她這些年來過得如何,在地府裡有人欺負她嗎?她又是如何打發漫長枯燥的時日?
“秋……”
“你記得嗎?那一次我在街上和大夥兒走散,你找回我之後,很生氣地數落我好幾句,我一哭,你又慌了,抱著我,笨手笨腳地拍著我的背哄我。”
他當然記得,過往歷歷在目,彷佛是昨天才發生的事。
“我說過我沒有生氣,我只是急瘋了。”
她笑著輕頷。“對……你好急,喘吁吁的,滿頭大汗,髮絲凌亂,臉上寫滿焦慮。我不知道你跑了多久、尋找得多累,但你抱緊我時,你的心跳聲好響,怦咚怦咚的……”
而他那一個將她揉入懷中的激動擁抱,被隨之到來的管事與她的幾個妹妹看見,兩人悄悄瞞著的純純戀情,傳回連府,傳回連老爺耳裡。
風雲變色。
連老爺本來就不準備履行兩家夫人訂下的婚約,更看不起窮小子武羅的孤兒身分,在聽見管事加油添醋地說著武羅與連秋水在大街上卿卿我我的情況後,連老爺簡直氣瘋了,拍桌斥喝的聲音,彷佛能震痛她的耳膜——
“你這個小窮鬼!竟然妄想高攀我連大京的女兒?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的窮酸樣,你配得上我家秋水嗎?給我打斷他一條腿,再轟出去連府!”連大京喝令家丁執棍教訓武羅,不把這渾小子的一臉傲氣打掉,他連大京就跟他姓!
“爹!不要!別打他!爹——你們放開我,拜託你們放開我,求求你們了,大紅,花雨——”連秋水被兩名高頭大馬的婢女左右架住,動彈不得,仍努力要替武羅求情,請父親高抬貴手,別傷害武羅。
十九歲的武羅,身形較同齡少年更魁梧高壯,面對六名手執粗棍的家丁也毫無懼色。縛住他雙腕的麻繩被他使勁掙斷時,第一名家丁的攻擊已狠狠揮來,武羅閃身避開,另一個家丁從他背後偷襲,連秋水嚷著要他當心的焦急聲音被家丁喊殺喚打的吆喝掩蓋掉,一棍狠狠砸中他的背!
“小武哥——”連秋水見他倒地,淚花傾淌,心都要碎了。
“把小姐關回去她房裡,沒我點頭,不許她出來!”連大京喝令婢女將她帶定,她不從,卻不敵婢女的力量,整個人幾乎是被提著走。
她心急地喊著,“小武哥——小武哥——爹!我和小武哥做錯了什麼?是娘替女兒訂下這一門親事,我與小武哥彼此相屬,為何您不能成全我和小武哥……”
“我連大京的女兒,只能嫁給門當戶對的富商人家!爹已經替你物色好物件,絕對比這姓武的小子好上百倍,當初你娘是瘋了,才會隨隨便便和一個鏢師的孩子訂下婚約,我不可能認同這種兒戲!你死了這條心,快點斷了和這小子的感情,別再恬不知恥地惹些蜚短流長,傳進他人耳裡能聽嗎?”
“您怎麼可以這樣言而無信……”
“羅唆!你們還不把她帶下去!”連大京先是吼著兩個動作遲鈍的婢女,而後又怒斥六個家丁,“誰準你們停手的,給我打!”
之後發生的事,她不清楚,她被鎖進房裡,任憑她再怎麼拍打門板哭求,守在門窗左右的家丁也沒人膽敢違背老爺的命令,全都盡責地看守著大小姐。
她離不開閨房,只能哭,只能拍門,只能哀求,不知自己麻木地做著那些動作多久。她的眼淚乾了又溼,掌心又熱又紅,喉嚨已然沙啞,門,終於開了。
她被放出房間,是在隔日傍晚,府裡哪裡還有武羅的蹤影?她追問府裡每一個人,想知道武羅人在哪兒?有沒有被她爹打傷?但她沒能得到半點答案,大夥兒都默不作聲,逃避她哭紅的雙眸悽悽哀求,只因老爺命令眾人永遠不許在連府裡提及“武羅”這個人物。
打死一、兩個家僕婢女,在每戶富豪人家時有所聞,稱不上是什麼希罕大事。想起父親那時命令家丁打他的模樣好生駭人,她急得哭泣不止,不知如何是好,又擔心武羅已遭遇不測,越是胡亂猜測,越是心思紊亂,直到大紅替她端來晚膳,見她毫無食慾,仍是猛掉眼淚,大紅才悄悄在她耳邊說:
“他被打得渾身是傷,讓周管家綁在馬背上,由馬兒載著他跑到誰都不確定的方向去了。老爺要他自生自滅,說是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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