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在陽光下跳躍。波浪很美,但波浪下面的黑礁石卻臉色陰沉。
來不及仔細地觀察地形,沒時間挑選航道,小船掠過急流箭也似地向前駛去,好像只有高速度才能征服急流。
水勢突然下降,變成碧綠陡直的滑坡,河水發出蛇叫似的嘶嘶聲。水急速下滑,在礁石之間迂迴,那樣子也像蛇一樣。
轟隆聲更響了。前面的景象把坐在船頭的羅傑嚇呆了。如果船尾的哈爾能操縱小船順利越過這個滑坡,他在羅傑眼裡就更有本事了。
在兩塊巨大的圓石之間,滑坡陡然飛瀉而下。船像離弦的箭一樣飛駛,只要稍向旁邊偏一點兒,一聲巨響,船就粉碎了,在帕斯塔薩河上只能留下破碎的木片。
羅傑緊握船槳,準備必要時用槳撐住石頭,減慢船速。可是,高速前進的槳敲在巨石上會斷嗎?槳會從他手中飛脫或者戳進他的胸膛,把他從船上拖出去嗎?
幸虧槳和他都不必經受急流衝擊或巨石碰撞的考驗,獨木舟乾淨利落地從巨石之間穿過,啪噠一聲落入滑坡底的波濤中。水把它輕輕托起,彷彿它只是一根羽毛而不是整段圓木鏤空的獨木舟。接著,它一頭扎進反衝的波濤,破浪前進。
急流的喧囂像一列火車穿越大橋時發出的轟鳴,迸起的水花就像一道白色的門簾,擋住了視線,封鎖了前進的道路。他們在這道門簾上撕了條縫,衝入起伏不定的滔滔江水的餘波中。接著,江水呈扇形散開,平穩而急促地流入一個平靜的水潭。
這時候,他們本來可以停下來歇一歇,思考一下。但他們仍然飛快地划著槳,因為,當隆隆水聲消失以後,他們又聽到了鼓聲。
“幹得好哇!”躺在艙底的亨特虛弱地說。
哈爾回頭望了望,“我希望印第安人得花點時間穿過那道滑坡。”話音剛落,他突然驚叫一聲,使勁兒把槳插入水中。“他們來啦!”
一條獨木舟出現在滑坡頂。隨著很像打仗吶喊的“哈嗬”一聲,印第安人的小船衝下飛瀑,巧妙地避開礁石,隱沒在翻滾的白浪中。
看見小船底兒朝天地從反衝的浪濤中浮上來,兩個男核高興地尖叫起來。那二個在水中上下浮動的黑東西就是印第安人。這情景實在值得一看,父親使勁兒地想把頭抬起來,卻怎麼也抬不起來。
印第安人為什麼會翻船?他們全都是劃獨木舟的好手,這點是毫無疑問的。哈爾估計,他們自己船上裝的東西在洶湧的河流中成了平衡獨木舟的鎮艙物。父親躺在艙底,他的體重也為他們的成功助了一臂之力。
第二隻獨木舟出現在滑坡頂。這隻舟子安全地降落在滑坡底。跟著又一隻獨木舟上來了。有一瞬間,船體橫著,但又及時擺正過來,叫哈爾兄弟空歡喜一場。
兩隻獨木舟都劃回去救第一隻船上落水的印第安人,這正合哈爾和羅傑的心意。他們充分利用了這個間隙。獨木舟輕快地拐了個彎,進入一條筆直的長長的航道。這航道的盡頭像是一座山,待劃近了才看清,那原來是一道狹長的山峽。河水在兩道陡直的懸崖之間消失。
這是一道新難題。哈爾清楚,在山峽裡,河道通常很窄,水流更急,兩岸很少會有河灘,在危急時,登陸逃命的機會極微。一駛進山峽,除了一直走到山峽另一端外,別無出路。
哈爾本該停下來勘察一下。他回頭望了一眼,印第安人已集合起全部兵力,三隻獨木舟正並排衝來。哈爾忙把船往峽谷口駛去。峽谷口狹隘、陰暗,河水正飛速地滑進谷裡。
印第安人離他們大約只有100碼,他門正全速衝來。但他們的隊伍似乎有點兒混亂。他們非常激動,大喊大叫,並開始放箭,但全都射不中。正當亨特他們的船進入峽谷口時,窮追不捨的獨木舟突然拐彎駛向陡峭的河岸。
羅傑高興地喊:“他們害怕了,不敢來了!”
但哈爾卻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氣直透脊背。這不是懸崖峭壁投下的陰霾所帶來的寒意。要是印第安人不敢追上來,前頭的環境肯定非常惡劣。
他豎起耳朵傾聽著急流的響聲。寂靜使哈爾忐忑不安。水流得這樣湍急,卻連耳語般的潺潺聲都聽不到。兩道懸崖相距只有30英尺,筆直地從水中拔起。黝黑的、令人望而生畏的崖面近200英尺高。頭頂上一線藍天,看起來十分遙遠,似乎屬於另一個世界。
“嗬——嗬——嗬!”羅傑高喊,他想聽聽回聲。哈爾在船板上使勁兒蹦,噼噼啪啪的跳躍聲在懸崖間反覆迴盪。聲音越上升,迴盪得也越來越快,最後變成一陣彷彿悶在喉嚨底的可怕的咕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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