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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事也就成哩。
酸杏扎撒著兩手問,找誰哩,咋兒找哦?
楊賢德沉吟了一會兒,問,沒轍啦,真沒地兒找?
酸杏老實地回道,真沒地兒找。要是有一絲兒辦法,我也不會叫你受累為難呀。
楊賢德說,這事說難辦,你就是跑上三年五載的也實現不了。要說好辦,也快,個月二十天就能搞定呢。
酸杏哀求道,俺的好領導吔,你別再逗弄我哩。我都快急瘋了,就差去上吊兒投河兒啦。
楊賢德才慢條斯理地講道,你要辦衛生所,就去找姚大夫,他兒子姚金方外出學醫兩年多,又在家裡蹲了一年多,至今還沒安排到合適的工作呢,見天兒纏著杜主任要活兒幹,找他一準兒就成。學校呢,就找老胡。這女人說話痛快,做事霸道,沒有她辦不了的事體。再說,她還有個親侄兒也是高中畢業,閒在家裡正沒事做吶。
這一番話,把酸杏喜得嘴角兒咧到了耳垂上,一個勁兒地朝楊賢德作揖。要是允許的話,他都能“噗通”一聲跪下,給楊賢德磕仨兒響頭。
隨後,酸杏借了與姚大夫的親近關係,主攻醫院。有時,他就耍起了賴皮,整日地蹲在醫院裡不出來。木琴則見天兒找老胡彙報工作,走哪兒跟到哪兒,不屈不饒。
終於,事情有了眉目。
過了個把月兒,公社回了話,說村裡啥時建起了衛生所和學校,公社就啥時派人來。
這些都難不倒酸杏和木琴。他倆立時跑去彙報說,村裡把大隊辦公室騰出來,擠在兩間屋裡辦公,留兩間做衛生所,一間做醫生和老師的宿舍,其他四間都用做教室。再給衛生所和學校各壘出獨立的院子,單門單戶清清涼涼地看病教書,爺倆兒娶媳婦各辦各的事,互不影響。
公社最終同意了村裡的安排,讓酸杏們回去抓緊施工,什麼時候安置好了,什麼時候就把人派過去。
杜主任還留話說,你村要是搞好了這兩件大事,我一定親自帶著公社領導班子去參加開業慶典。
茂林帶著茂山、銀行、四喜等一干人,是專門負責收繳土炮的。
初時,茂林以為,只要大隊研究定下了意見,沒人敢抗拒的。但是,在挨家挨戶跑了一遍後,他就後悔了,後悔自己在開會時發言的冒失。
村民終日與山為伴兒,沒杆槍咋行。早些年間,山中猛獸成群,家有土炮,是為了保家護身。現今兒,人眼厚了,野獸少了,家家有杆獵槍,閒時進山打個山兔轟個野雞,拿回家去與老婆娃崽兒解解口饞兒上上油膘兒。
好多人的家裡擁有不止一杆獵槍。好舞弄槍的人,一旦娃崽兒到了成年,就人手一把,天天擦抹這兒擺弄那兒,喜愛得就差夜夜摟著睡了。
茂林對各家各戶的土炮,也大體有個瞭解。他自己還蹲在家裡,麻麻叉叉地搞了一份清單。誰家有幾支,誰家可能有幾支,都標註得很明細。
他領著幾個人開始逐戶收繳,從明兒到黑兒一天跑下來,除了跟隨他的人把槍送來外,其他的戶,連個槍毛兒也沒撈到。
有的說,我又沒做違法的事,憑啥兒收槍哦。
有的說得直接些,村幹部家裡的槍還沒收吶,就先收我的,拿我當眼疾子待呀。
有的說話更是大膽兒,說槍是有,誰家沒有一杆兩杆的土炮。想拿走也行,置辦槍時的費用得給解決嘍。不的話,門兒也沒有吶。
這些人家倒也好辦,承認自己家裡有槍,只是不願意拿出來罷了。最不好對付的,是那些心眼兒多腦子轉得快的刁鑽人家。明明都知道他家裡不止一杆槍,卻賴著說就這一杆兒,不信你就搜家,拆房扒牆也成,搜出來我認倒黴兒,搜不出來,大隊得給我蓋棟新宅子。簡直就是在胡攪蠻纏。弄得茂林一點兒脾氣也沒有了,只是在心裡一個勁兒地懊悔。
茂林啥法子也沒了,又不敢在酸杏面前倒苦水。他知道酸杏一準兒會嫌他辦事不牢。討不到主意不說,肯定會乒乒乓乓地數說一頓。末了,再把他一腳踢回到各家各戶裡,繼續遭人厭煩。
他見到木琴時,打聽到她和酸杏的事已經有了眉目,就羨慕得不得了。緊接著,他又訴苦道,你們做的事,都是公對公的事體。有理有據,說話也有底氣。我的這攤兒就不行咧,是公對私的事,像龜孫兒似的挨門挨戶拜爺爺告奶奶,好話說了一籮筐兒,人家就是牙崩兒一個字:不,看你能咋樣哦。
木琴笑道,為安全起見,從長遠了說,當初提議收繳土炮是好事,可這個彎子卻一時不好轉過來。你想,村裡從老一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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