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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又找到縣上,見了杜副縣長和縣婦聯副主任老胡。他倆都好意地勸說木琴放棄上訪,說既是公社的集體決定,任誰也是翻不了案的,還是安心回村參加勞動生產吧。
木琴就是不信這個邪兒,說我做的與中央要求的沒有兩樣,憑啥處理我,不給個結果我是不會罷手的。於是,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再三次,反反覆覆,月月不斷。經過近一年的勞頓奔波,卻連一點兒結果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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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的曙光(7·4)
這期間,葉兒在一片鑼鼓聲中,出嫁到了公社醫院的姚家。
出嫁那天,那宣揚的出嫁陣勢,著實把杏花村人驚呆了。
葉兒穿著一身紅絨緊身衣,坐在由兩個人抬著的用竹躺椅改裝成的臨時花轎上,穿著紅色皮鞋,戴著白絲手套,頭頂大紅的紗巾,手腕上一塊明晃晃兒的手錶,飄飄搖搖,似天女下凡,山神出山。前面由一般吹鼓手開道,浩浩蕩蕩地招搖而去。那鞭炮聲從葉兒家一直響到遠遠的山口處。
送親回來的人們都驚歎那新房的漂亮、傢俱的齊全,許多東西都是從未見到過的,根本叫不上名字。譬如那個戲匣子,想聽哪出戏就聽哪出戏,全不像廣播那麼死板,非得有人在裡邊安排節目。更奇的是新郎家有個“小電影”,就那麼一個灰土土的小櫃子,上面竟出人出景兒,比電影還好看……
人們都說葉兒真是好福氣,一下子掉進了福囤。都贊酸杏好本事,把葉兒說給了這麼好的大戶人家。
葉兒出嫁後的一連幾天裡,京兒茶不思,飯懶咽,就像倒了血黴兒的小瘟雞,整天悶頭不響,使盡吃奶的勁兒下死力氣幹活。有時還拿過茂生的菸袋鍋,學他的樣子,憋足了勁兒猛吸。每吸一口,就咳嗽一陣兒,直到咳得臉紅脖子粗,眼淚鼻涕一起淌為止。
茂生心疼了,一個勁兒地低聲咒罵著酸杏倆口子欺貧愛富,罵葉兒有眼無珠,並由疼而憤,將一肚子氣撒在雞狗鵝鴨身上。家裡時常傳出雞飛狗跳砸鍋碰碗的聲響。漸漸地,他又把氣撒在鍾兒和杏仔身上。在他倆夾起尾巴老老實實地吃飯時,他也會罵上一句:只知撐飯花錢的東西。
終於有一天,他昏了頭,竟再一次將氣出在木琴的身上,大罵木琴不務正業,就知道整日瞎跑濫騷,從不把京兒的事放在心上。
正跑得火氣大盛的木琴本就聽膩了茂生的嘮叨,又有了這樣的導火索,爭吵便不可避免地發生了。
木琴用她特有的女高音尖刻地喊道:“咋了?我騷,我是去尋野漢子了,還是把野漢子招家裡來了?瞧你個窩囊樣吧,瞎披了一張男人皮。你要是還墜著男人根,就挺著胸脯到門外兇兒去。在自家鍋門口兇兒逞哪樣好漢?我去瞎跑為了啥?還不是為一個‘窮’字嘛。要不是窮,咱能讓人家小瞧?京兒還會跟你一樣窩窩囊囊地現出個沒出息相來?”
“咱種地哩。咱是農民,種地是天經地義的事呢。地種好了,還愁錢花?”
“種,種,這門兒人祖祖輩輩種了幾百年地了,還不是窮得連褲衩都沒穿上。再這麼種下去,恐怕連塊遮羞布也買不起呢。”
“好,好,你能,你兇兒,你是黨的人,你是幹部哩。你瘋吧,跑吧,這個家不要咧。等你跑進大牢,看誰給你送牢飯呀。”茂生顯然已經潰不成軍,並把木琴被罷官丟職的事也忘得一乾二淨了。
木琴仍然不依不饒,道:“我憑啥進大牢,我做的跟中央說的是一樣的。明兒我就去市裡,不弄清這個理兒就不回來啦。我非要看看是公社的理兒能站住腳,還是我的理兒更硬實。”
第二天一大早,木琴果然捎待了一些煎餅,一個人匆匆地出了村,一去就是五、六天。
五、六天後的一個傍晚,家裡剛吃完晚飯的時候,木琴回來了,竟然有了滿臉的喜色,這是在她上訪近一年的時間裡絕無僅有的一次。
晚飯已經沒有了,茂生因為生氣她整日不著家不管家,像個瘋婆娘似的到處瞎跑,便沒有再給她做飯的意思,只是一個勁兒地吸著一尺來長的旱菸袋。
杏仔乖巧地去燒火舀水,幫著木琴動手做飯。
木琴摸著杏仔的後腦勺兒誇道:“還是俺杏仔疼娘。杏仔,你猜娘這次成了不?”
杏仔察言觀色地頓了一下,試探著說:“娘,成了吧。”
木琴笑了,並“哏兒哏兒”地笑出了聲,說:“對哩,對哩,娘這次真成了。娘可吃盡了苦頭呢,這五、六天就象五、六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