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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賣也行!”我咬了咬牙,“這不是自毀前程麼?看你年紀輕輕的,被雷風毒害得還真不輕。”
“好吧,我賣!”兩杯二鍋頭下肚,小王下定了決心。
“打電話!”我吩咐大羌,“喊徐允過來,讓她帶上雜誌社現在的財務,過來籤份協議。”我想趁火打劫,省得這小子晚上回去之後又變卦。
“一式五份”,徐允她們過來之後,與小王簽訂了股份轉讓書,“這份給你,明天你不用去法庭,直接過來取支票!”徐允說。
“好自為知吧!”結帳出門,我正面注視他,“跟個好人,以後別總猥猥瑣瑣的,跟個小偷似的,直起要來走路,挺起胸來做事兒……”
“我走了。”
“走吧,我們也撤了!”說著,大羌把車子開了過來。
“我的任務完成了”,我跟大羌換個位置,把著方向盤說,“以後《模特》就靠你了,你行的,幫老牛好好幹吧。”
“一哥你真不回來了?”大羌給我一根菸。
“不了”,我拿汽車點火器點上,“走過路過,就是為了錯過。”
“絕望了?”
“當然不是!我只是不想真的絕望!”
“不懂。”
“給你聽個歌兒!”我擰開音響,車內狹小的空間霎時充滿了老PINK美崙美幻的絕妙的聲音……
Hay you!
Out here in the cold,getting lonely,getting old,can you feel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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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不會固定地一直往南吹。
人心,也不會永遠向著黑暗。
光明,只是暫時的;黑暗,不會冒充白晝。
我總相信,善良將會永遠。但我從不相信,那些永遠的,都是善良。
我根本沒想到法庭上的雷風會如此激進,我更不敢相信那個看起來太監兮兮的老頭兒會有那麼多的憤怒和力量。
雷風瘋了。
法庭上,他當眾辱罵共產黨和社會主義。
雷風毀了——縱使他再有三頭六臂,也挽回不了犯下的過失。
更何況他不懂懺悔,不懂在人多的地方不能散播謠言以惑眾。
第二被告席上的陳琳病奄奄地耷拉著腦袋。
她也完了,這個曾經名噪一時的模特,從此成了人們飯後桌上的休閒調料兒。
其實雷風不應該受到如此報應。
從道義上說,他無非只是陳述了活在世上所遭受的社會給予的不公平待遇。但是,道義不等同於法律。尤其對於執法者,為了維護頭頂的烏紗帽,為了維護養家餬口的那隻鐵飯碗裡的一日三餐,他們的正義感自然偏向於社會這邊。
個人是渺小的。
社會和傳統才是偉大的。
可是雷風忽略了。他已經被激怒了。他已經喪失了理智。
所以他才對自己犯下的過失供認不諱,甚至強詞奪理說這是公民的權利。
公民?
是否被公家眷養的人群都屬公民?
可能是。可能大家都是。我也是。
所以,最後,雷風在更多公民權利的驅使下被判入獄,並被強制取締雜誌社的所有權勢和地位。
陳琳並不嚴重,作為挪用公款的揮霍物件,她要償還所有債務。
老牛是其中唯一受益的個人。
為此,我欣賞老牛的假裝軟弱,但並不佩服。
相反,我卻佩服雷風的所謂硬氣,但並不完全欣賞。
老牛、雷風同屬那種老奸巨猾的型別。只不過,老牛略顯遲鈍,而雷風,相對活躍……
就這樣,政府收回雷風手上48%的雜誌社股份。
而老牛,成了《模特》唯一的個人股權擁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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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給你!”老牛塞給我一個紅包。
“老牛你他媽當我是牲口,使喚完了就塞口草料是吧?”
“我哪兒敢?”
“你得了,我算是看透了,你摸摸,你上面的頭髮都快掉光了,也不知道你天天都琢磨了些什麼。我操,大夥兒都看看”,我摸著老牛的光腦殼兒,“這玩意兒都快趕上照妖鏡了。”
“唔!”陳言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腳,我明白,她討厭我開這樣的玩笑。
“這頓飯吃完《模特》可就是你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