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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輕挑,一頭烏髮便漫天散開。他輕輕一推,兩人便一齊倒在鋪好的衣衫上。
武正微微撐起身子,帶著迷戀看向身下的美人。她的紅唇微張,似在召喚;她的身子柔軟,似是柳條兒將他纏繞;烏黑的髮絲散落草地,在月色下隨著她的動作泛出一波波的瑩亮,迷了人眼。
“洛夢……英英……”他低喃,將自己投入這無底的深潭,他要用這微涼的潭水來安撫身上的熱火。
霎那間,天與地,只剩下了他和她。月色纏綿,正如這糾纏的男人和女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一切終於平靜下來。武正緊繃的肌肉放鬆下來,只是胸膛仍在起伏,一滴汗水從他臉上滑落,滴在洛夢的鎖骨上,散了開來。他打量著身下的人,這月下的恩寵將她滋潤得猶如剛剛盛開的鮮花,花香四溢,迷人鼻息,令人陶醉。
“洛夢……”他親吻著她的臉頰:“有你,足矣。”哪怕只是短暫的十天,也是他這一生最華麗的戲目。
魂歸
第二日,洛夢在床上醒來時,渾身痠痛,感覺像是被人翻來覆去地折騰了一宿。她略微一動,方察覺身邊沒有人,登時心中有些緊張。一下子從床上坐起,扯了涼被便下地要往外走。方走了兩步,門口忽然被推開了,武正邁了進來。
“怎麼了?”武正心下詫異,才反手合上門,洛夢已經撲到了他的懷中,抬起頭可憐兮兮:“我以為你不見了呢!”
“這叫什麼話?”武正抱住她,笑容含著無奈:“我一個大男人,能丟了不成?不過是去走走罷了。”
洛夢將腦袋靠在他的肩上,呼吸撩撥著他的頸項,卻一臉的無辜:“這可說不定呀,這麼英俊的公子哥,走著走著就被哪家的姑娘給撩了去呢!”
武正喉頭一動,將她攔腰抱起,快走幾步將她放在床上,身子也壓了上來:“我看你是不想好好躺著休息了?”
洛夢嘻嘻笑著,抬頭在他耳邊一吹氣:“若是如此,公子要如何?”
武正眼神一深,從喉嚨裡發出一聲低沉的呼喊。
大滇,甘澤殿前,伏席勝看著屋簷外、天空中落下的雨滴發呆。他一動不動,雙目似在看著遠方,卻又好似什麼都沒入了眼中。
一旁的宮女和太監都不敢吭聲,只是那眼神在來回交流著:
這都多久了?
足有一個時辰了!
從陛下回大滇之後就這樣,每日總會站著一到兩個時辰,也不說話。
你去勸勸陛下?讓他歇會?
你去……
你去……
兩人正來回“交流”著,忽聞有人來報:“安大將軍求見!”
伏席勝回過神來,低聲道:“宣!”言畢轉身進了甘澤殿,繞過案几來到椅子上坐下。
不多時,安遠南便踏入了殿中,衣衫微溼,他作揖道:“陛下,各附屬國局勢開始逆轉,炎圖鷹眼已被歐索圖奪回;黑曜太子與安遠志合力,奪回兩座重城;我軍救援人馬已在兩日前抵達紫烏,與紫烏國君會合;雷澤戒備森嚴,無任何叛亂跡象。”
伏席勝點點頭:“依你看,現下何處較難平定?”
“紫烏。烏澤風舊部勢力龐大,又與伏日毗鄰,我軍逼緊了,軒以漠有可能前往紫烏。”
“嗯,有任何訊息便及時告之朕,不要漏了任何一點。”冰冷的雙眸似是無意地瞄過他的胸口,他知道,安遠南的身上有洛夢的一個香囊,也因此展風才嗅到了屬於洛夢的味道。
略一思索,他決定朝安遠南攤牌。揮揮手,伏席勝遣退了所有人,起身來到安遠南的面前道:“安將軍,朕需要給她一個身份。”
什麼意思?安遠南抬頭看著天子。
伏席勝直視他:“安將軍是朕最信得過的人,也是朝中重臣,若要給她一個身份,也只能是作為安將軍的妹妹了。”
聞言安遠南猛然睜大雙眼,又似是發覺不敬,便垂下眼簾。他知道他身為臣子,此刻應該即刻點頭應承。只是心卻還是在痛,痛這原本在他懷中的女人卻要以他妹妹的身份、成為天子的人。
洛夢的心不曾在他身上停留過,他明白,卻以為可以用時間來改變。直到永煜城下,洛夢不顧安危前去為天子擋箭,他的胸口便和撕裂了一般,痛得呼吸幾欲停止。
伏席勝靜靜看著他,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緩緩開口道:“安將軍,你該明白,天下想要她的男人不止一人,而唯有朕能夠守得住她。”只是說著這話,心裡卻泛起了苦澀——洛夢,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