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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在與施堅雅的啟發人的開拓性著作《泰國的中國社會:一部分析性的歷史》(1957 年)作比較時,1977
年出版的薩拉辛?維拉福爾的《納貢和利潤:1652—1853 年的中國暹羅貿易》特別把中泰關係的研究放在
現在有待於研究的嶄新的史料基礎之上。見維拉福爾的參考書目說明,第 342—360 頁。
② 在尋找一種與新教徒倫理相似的儒家倫理時,托馬斯?A。梅茨格甚至提出,“中國現代化改革的觀點本
身就紮根於傳統”——一個引起熱烈討論的題目。見評托馬斯?A。梅茨格的《擺脫困境:理學和中國的演
變中的政治文化》的“專題討論”,載《亞洲研究雜誌》,39。2(1980 年 2 月),第 235—290 頁。見第
282 頁。
獨地同樣處理好貿易。
中國條約口岸貿易的壯大,同時帶來了運輸和工業的新技術、外國的新
知識,因而也導致了民族主義的發展。傳教士如郭士立和裨治文等的開拓性
地理著作,促成了魏源和徐繼畬的早期地理著作,它們在 19 世紀 40 年代問
世,先於以後幾十年的江南製造局和廣學會的翻譯計劃。像王韜等信奉基督
教的改革者和新聞工作者在香港和條約口岸的影響下,起而推進中國的民族
主義運動。孫逸仙來自最早的外國港口澳門附近,並曾到國外在檀香山和香
港受教育。他活躍的一生的大部分時間在國外度過,雖然他是現代民族主義
的主要倡導人;這個事實說明,中國的西化人士一般是沿海邊境的人。
這些先驅者傳佈的新思想既不是全部來源於外國,也不是全部來源於中
國。魏源和徐繼畬表現出經世學者對西方技術的相當興趣。王韜和孫逸仙則
關心民眾參政問題。20 世紀中國改革者提出的“科學和民主”的口號,在 19
世紀的國內外都有其先例。
因此,中國的海上聯絡不僅被用作西方入侵的渠道,而且還吸引新型的
中國領導進入上海、天津、九江和漢口等新型城市。越來越多的學生前往日
本和西方去學習拯救其祖國之道,他們離開了中國的紳士統治階級平常與之
保持接觸的農村。中國新型的從事現代化的人士一般都失去了他們的農村根
基。結果,許多人消聲匿跡了。1895 年以後的一代國民黨的年輕的革命者是
不那麼熟悉農村的典型的城市人。在他們透過西化以拯救中國的努力中,他
們掌握了西學和西方技術的許多方面,但常常發現自己與中國的平民失去聯
系。但是他們要求立憲的政府,要求在中國人控制下建造鐵路,要求恢復被
不平等條約損害的中國主權;這些都有助於廢除滿洲王朝和身為天子的君
主。所有的民族主義要求都表現出外國的影響。
這種方式的中國革命的第一個階段,表現出主要透過面海中國這一中介
所傳佈的中國和外國的各種影響。條約口岸加強了在國外不受官僚控制的中
國海外貿易的傳統,並提供了這種貿易的機會。這種沿海企業和經濟增長的
小傳統,對原在新加坡和廣州的外國人來說最為明顯,也在鴉片和苦力貿易
中表現得最為明顯,它促成了條約口岸的混雜社會,並孕育了西化運動以及
中國的基督教教會。它在激起愛國主義和文化自豪感的同時,還培養了個人
主義和對科學技術的興趣。
我們還不能詳細論述這種“海運”對中國工商業的組織和實踐的影響。
但是某些範圍廣泛的影響已經是清楚的。由於從這種背景中產生的中國的愛
國者很少紮根於農村,他們的新的民族主義把希望集中在作為整體的中國(與
外國對比的“中國”)的國家-文化方面,反對外國的政體。工業方面的機械
裝置和立憲民主的政治制度,在開始時對拯救“中國”來說似乎都是非引進
不可的。1900 年以後的第一代幾乎沒有進行根本的社會革命的概念,或者幾
乎沒有這種願望。當時的問題是建立統一的中國民族-國家及其必要的經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