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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態所決定的現象。這個階級的出現正值自西方引進的民主思想和民族主
義在全國傳播,在 18 至 19 世紀的西方,這些思想的形成一般是和民族資產
階級取得政權聯絡在一起的。作為由青年知識分子和部分新軍軍官介紹進來
的思想體系(不是沒有歪曲和遺漏)的繼承者,中國資產階級力圖將這種引
進的意識形態與本國的實際聯絡起來。反清領袖們所宣揚的民主、憲政和民
族主義正與資產階級的願望吻合,使他們急速覺悟的過程相應地加快了。
資產階級十分活躍地支援反對派。改良派和革命派同樣從他們的支援中
得到好處。當意識形態正在摸索中形成的時候,當綱領的模糊不清尚待著名
人物的影響來彌補之際,資產階級表現出遲疑不決是不足為奇的。在下層資
產階級與上層資產階級之間,在買辦與民族企業家之間,並沒有嚴格的分界
線,改良派資產階級和革命派資產階級之間的劃分似乎也很難預測:在這裡,
也像在許多其他領域裡一樣,私人關係在起作用,因此,反對派的領袖們在
頻繁旅行中和商人階級建立聯絡就很重要了。不過在革命前夕,改良主義似
乎為大陸上的資產階級所擁護,而移居海外的華僑則表現得更激進。在條約
口岸裡的企業總是密切地和紳士階級結成聯盟,與他們一樣信仰真正的社會
保守主義,並無疑對整個中國的局勢抱更現實的觀點。透過商會,商人們在
立憲運動中甚為活躍;1909 年他們被選入省諮議局,1910 年又參加了爭取召
開國會的鬥爭。①
海外華僑夢寐以求的是用建立最現代化的政治與經濟組織的方法,恢復
祖國的國際威望。香港、橫濱和新加坡的華僑首先從財政上支援孫逸仙的活
動。1905 年孫逸仙被知識界和軍界接受以後,他和商人們的牢固聯絡仍一如
既往。當然,海外華僑參加反對派中的激進派這一事實,不可強調得太過分。
改良派領袖康有為和梁啟超也能贏得他們的海外同胞的理解,並從他們那裡
得到很多財政援助。此外,在清朝政府的最後幾年中,有志改良的大臣們也
在海外找到可貴的合作者,如富商張弼士從新加坡回國,幫助盛宣懷發展國
家的鐵路系統和建立商部。①而中國境內條約口岸裡的商人們雖然參加了憲政
運動並支援改良政策,卻也並不妨礙他們在時機到來時轉而投身革命陣營,
支援起義,並管理地方事務以等待新政權的建立。
商人與革命起義
1911 年 10 月 10 日武昌起義是由軍界發動的。商人們並沒有直接參加,
雖然他們促成了導致革命爆發的局勢。1911 年春夏震動了四川省的反對鐵路
國有化風潮,得到了重慶和成都的商會和各同業公會的積極支援。是年 10
月,武昌商人迅速地起來支援軍隊的起義者。10 月 12 日,起義者向商人提
出保證,宣佈:
①M。克萊爾?貝熱爾:《中國的資產階級和辛亥革命》,第 53 頁。
① 陳錦江:《中國晚清的商人、官吏和近代企業》,第 131、164、168、183 頁。
虐待商人者,斬;妨礙商務者,斬;企圖關閉商店者,斬;促進貿易者,賞。②
作為對這一保護的回報,商人們參加維持秩序,並組織民兵搜捕搶劫犯
和縱火犯,商會會長甚至被任命為治安負責人。商會立即向起義者貸款白銀
200000 兩。
在上海,資產階級與革命者的合作不是在起義以後,而是在以前為它鋪
平了道路。①
1911 年 4 月,商人們與同盟會領袖陳其美、朱少屏,銀行家沈縵雲建立
了聯絡。沈縵雲是新成立的愛國組織中國國民會的正式代表,他還是商務總
會的一名董事和上海華界(即租界以外由中國政府管轄的地區)自治公所的
成員。同時,對 1906 年建立的商團進行了改組,將其置於統一的領導之下,
原來估計為 350 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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