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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去監廚請客!”
禰衡只看得起孔融和楊修兩人,但也並不尊重,戲稱孔融為“大兒”,楊修為“小兒”,認為這兩個人還可以上得檯面,其餘的人全都是庸庸碌碌之輩。其狂妄傲世的情態,也就可想而知了。
但孔融對禰衡卻很器重,特地上表推薦,說禰衡“淑質貞亮,英才卓礫。初涉文藝,升堂睹奧。”又說他“忠果正直,志懷霜雪。見善若驚,疾惡如仇。”還一再在曹操面前稱讚禰衡。曹操聽了,動了心思,想見見禰衡,誰知禰衡卻稱病不肯前往,而且還在背後不斷譏諷曹操。曹操得知後很不高興,但考慮到禰衡有才名,不便發作,於是想了個羞辱禰衡的辦法,折折禰衡銳氣,一洩心中怨氣。禰衡善擊鼓,曹操便將他召為鼓吏,利用一次大宴賓客的機會,讓他當眾擊鼓。按規定,鼓吏擊完一通鼓後,應脫下舊衣換上特製的新衣。禰衡最初沒有換衣,被有關官員呵責後,走到曹操面前,將舊衣一件一件脫下,直到脫得一絲不掛,裸身而立,然後才又慢慢穿上新衣,而臉上竟毫無羞愧的表情。曹操反被弄得下不來臺,自我解嘲地大笑一陣之後,對眾賓客說:
第五章挾天子以令諸侯(10)
“我本來想羞辱一下禰衡,不料反而被他羞辱了!”
事後孔融責備禰衡,並向他說曹操仍想見見他,這回禰衡答應了。孔融又去見曹操,說禰衡狂妄失禮,想見見曹操當面表示歉意。曹操很高興,吩咐守門人,如標衡來了立即通報。誰知一直等到下午,禰衡才來,但卻不是向曹操道歉來的。只見他身穿布單衣,頭頂粗葛巾,手持一根三尺木棒,往大營門口一站,以杖擊地,大罵曹操。曹操大為生氣,對孔融說:
“禰衡這小子,太不識抬舉!我要殺他,不過像殺一隻麻雀,一隻老鼠。只是想到他有些虛名,不肯殺他,怕遠近的人們會以為我曹操沒有容人的肚量。現在我把他送到劉表那裡去,看看會怎麼樣!”
立即命令準備好馬三匹,派兩個人將禰衡送到南陽去。禰衡知道自己得罪了不少人,也早想南還荊州,這時也就聽之自然,不再表示異議。臨行時,有幾個人到城南為禰衡餞行,但禰衡未能如約按時趕到。大家商定禰衡來時,都不要起立迎他,報復他一下。禰衡到後,見大家或躺或坐,都不起立,突然坐下大哭起來。眾人不解其意,只得相問。禰衡回答說:
“坐著的是墳堆,躺著的是屍體,我夾在墳堆屍體之間,能不悲痛嗎?”
眾人聽了,無可奈何,只得都站了起來。
禰衡到荊州後,劉表開始很看重他,案牘文章都要經由禰衡審定。但禰衡同劉表左右的人處不好,這些人在劉表面前告禰衡的狀,說禰衡一面說劉表仁義,即使是周文王也不過如此;一面又說劉表遇事不能決斷,最終成不了氣候。劉表聽後,感到恥辱不能相容,於是將禰衡送到性情急躁的江夏太守黃祖那裡去。黃祖最初也很看重禰衡,黃祖之子黃射尤與禰衡相好。但後來,禰衡有一次在黃祖大會賓客時當眾出言不遜,黃祖呵責他,他反以罵言相對。黃祖大怒,命拖出杖責,禰衡仍大罵不止,終於被黃祖在一怒之下殺死,死時年僅二十六歲。
禰衡有才而終不為社會所容,應當說這是一個悲劇。但禰衡自身的性格弱點應當說也是突出的。其人狂傲自大,目空一切,刻薄不饒人,得罪他不行,不得罪他也未必就行,比他差不行,不比他差也不行,名士脾氣大發作,這是他同誰都難以處好,到誰那兒都待不長的重要原因。他到許都來,曹操最初並沒有要怎麼樣他,他對曹操的政治軍事舉措及個人品德、為人處事等似乎也並沒有什麼不滿意,他自己似乎並不代表什麼正義力量,看來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曹操地位比他高,別人趨之若鶩,他就偏不買這個帳,因而才發生起衝突來的。曹操對禰衡的敵對情緒和行為應當說是採取了一再忍讓的態度的,禰衡總是處於攻勢,而曹操總是處於守勢。實在忍無可忍了,曹操的反應應當說也還是比較剋制的。將禰衡遣送出境,是處置這件事情的最好辦法,如將禰衡繼續留在許都,只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對穩定當時局勢和建立曹操個人的權威都是極不利的。曹操不想殺死禰衡,不是說他就很寬容,或者說他就很看重禰衡,在他心目中,禰衡的生命不過與麻雀老鼠等值。他之所以這樣做,主要是從策略和影響上考慮,當時正當用人之際,如果殺掉禰衡必然產生使有用之才望而卻步的副作用。從大處著眼,不因私怨小忿而造成惡劣政治影響,給事業帶來損失,對於一個政治家來說,這也是一種應當具備、值得加以肯定的品質。曹操在兗州時,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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