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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直到也許是十分鐘,也許是兩小時後,這個喪屍還在執著地想搬開石頭。
張恕的牛仔褲已經破了,膝蓋上全是血,爛出不斷加深的肉槽,流出來的血染紅了牛仔褲,還使得外面的喪屍越來越興奮。
說不定今天會死在這裡。
張恕不想這麼想,也控制著自己不要這麼想,哪怕這條腿廢了,還有一條腿,它進不來,它的變了顏色的牙齒休想咬上來,休想!
但是鬼知道這東西!這活死人!這喪屍在死亡了幾個月以後,基本不進食,還有低溫狀態下怎麼還有這麼多用不完的力氣!?
它的力氣就像它本身一樣不可理喻,找不出理由。
它的渾濁的眼睛從看到張恕的那時候起就沒有一秒離開過張恕,如此渾濁,卻清清楚楚地表明瞭它的“願望”……如果死了的也可以有願望的話,它的願望是吃了張恕,抓住張恕反抗的手腳,然後不管是哪裡,一口咬下來,咬破面板,咬爛肌肉和血管,吞嚥下去——
張恕一陣反胃,說不清是為了一陣陣撲鼻的惡臭,還是他自己的想象。
不想死,也許這世界讓人絕望,但他從來沒有絕望過。
在絕望的情緒滋生之前,雲鳩就找到他了,給他指出另一條路,救他自己,也救別人。
張恕艱難地翻了個身,那個喪屍差點乘機把手伸進來,他用另一條腿把挪開的石頭頂回去,石頭的這一面上已經沾了一小片血,再這麼下去,等力氣用光或者這一條腿也廢掉的時候……
不!要回去!必須回去!
不回去的話,雲鳩會走,會回九重天!
張恕現在是仰面躺著,風衣在墜落山坡的時候被石塊尖角和灌木撕爛了,他漸漸遲鈍的大腦直到現在才想出可以撕些布把膝蓋裹起來的辦法。
每一次石頭被挪開,都必須立即頂回去,否則喪屍就能伸手進來把他拖出去。
他只能一次一點的把風衣從身體下面扯出來,再一點點地撕開,力氣不斷地從身體裡流失,側過身綁膝蓋的動作,都用了五……或者是十五分鐘那麼久。
還是白天,但張恕已經沒辦法準確的判斷是什麼時候。
妖魔已經走了,他們走之前折騰了好一會,再加上他藏到挖掘機下面的時間,如果不盡快想辦法離開這裡,他就必須和坑底的幾十?或者是幾百喪屍共度夜晚的黑暗時間。
一到夜裡,山裡溫度會比白天降低十度以上,已經開始覺得手腳冰涼的他必須找一個比這裡更暖和安全的地方,至少不能就這麼躺在地上,必須在還能動,還有意識的時候離開這。
以前看過的一個電影,主角從石隙裡掉下深溝,手臂被活動的石頭夾住,五天後,他割斷了自己的手臂,才從深溝裡爬出來求救成功。
這年月,就算能爬出去,也不可能找得到人求救。
只有滿地等著吃人肉的怪物。
把兩邊膝蓋就纏起來的張恕幾乎用盡全身力氣,感覺即使能夠撐下去,最後也只有一個結局等著他。
他如今連面前這麼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喪屍都殺不了,這個位置,離出坑的斜坡很遠,有一百多米,即使在體力最好的狀態下,沒有靈力,他也毫無把握跑得過喪屍。雪可以限制喪屍的速度,一樣也可以限制他的,何況體力不足。
跑出去之後呢?沒有車,沒有槍,怎麼能回到安全的地方……回到山洞雲鳩身邊。
這次,推開的石頭張恕沒有力氣再頂回去了,他摸到手邊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不無絕望地打算拼個你死我活。
“呯——”
什麼聲音?槍!槍聲!!!
有人在附近!!!
喪屍把石頭扒開一個容它把頭伸進來的空間,兩隻手摳著兩邊,竭力把頭朝張恕伸過來,濃重的腐肉味道湧進張恕鼻腔、口腔裡,但他陡然之間生出力氣,一手抓著石頭砸在喪屍臉上,冰涼的液體濺在臉上,喪屍嘶叫,繼續把頭往裡伸,它沒有痛覺,它只知道食物在眼前。
就那麼一聲槍聲,之後的寂靜就像那是一個幻覺——張恕好不容易忍住大聲呼救的衝動。
只要他發出叫聲,最先到的不會是活人,他必須趕快離開這裡,越快越好,免得來人走遠。
喪屍的頭已經伸到張恕面前,蒼白無光的面板上有幾塊爛出下面肉的地方,下巴左側被打得露出骨頭和牙齒。
張恕頂住石頭,猛地一蹬,石頭擠向中間,把喪屍的頭夾在履帶中間,但這樣還不夠,它的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