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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照明永遠沒法跟太陽的光輝比,在太陽底下生活慣了,乍一進到這種山腹裡的洞穴,說不出得感覺,很奇怪而壓抑。
張恕鑽發電機房裡看了看,兩個柴油桶,但只剩下小半桶柴油,沒有辦法,只好把洞裡的照明燈全關了,只留著鐵門上頭的一個燈泡,能照個十米不到。
兩個人從早到晚還沒吃過一點東西,早累得不行了,只好先做了飯吃。
謝高文一聽柴油不剩多少,不讓張恕用電爐,到外頭撿了些磚頭搭了個簡易鍋灶,弄了幾塊木頭點燃來煮飯。
張恕幫不上忙,被推到一邊。
外頭太陽已經下山,天色一點一點地黑下來,洞裡氣溫下降得很快,只穿著一件T恤,身上冷起來的張恕猛想起沒拿任何睡覺用的東西,他到洞外小房子裡拿了一摞陳年的廢報紙進來,又找到個還有電池的收音機,只是把天線拉到最長,還是收不到除了雜音之外的任何聲音。
天一黑透,外頭傳來不知名的聲音,聽著像是叫聲,可沒什麼道理,林區離這裡還有好幾公里,野獸也不會跑出來,說不定是風聲,坐在洞裡聽起來也不怎麼清楚。
張恕想了想,還是小心為上,把第一道鐵門繞上鐵鏈鎖了起來,走進去坐到火邊。
在醫院的時候被嚇狠了,居然還把那袋子藥給提出來了。
張恕在裡邊翻出紗布、碘酒,想看看腰部怎麼回事,手指一摸上去,忽然腦海裡出來一句話:
——感覺得到我嗎?
沒有聲音,沒有文字,莫名其妙的,就像有人在耳邊這麼問,但耳朵裡又確實沒聽到聲音。
張恕向周圍看,只有謝高文蹲在水管邊,嘩嘩地淘米。
哪裡來的聲音?不,該說哪裡跳出來的想法?
張恕還以為是自己腦子裡冒出來的。
結果手指一碰到那塊火辣辣疼著的面板,又來了:
——沒有靈識?
張恕放開手指,什麼都沒了,再碰上去:
——如果不傻就說話!
(說什麼?)
——反問?你會反問?
張恕放開手指,側頭看了看那,圓圓的眼睛瞪再大都沒法看出有“外星生物”爬在身上。
這……
被嚇到神經錯亂了?出現幻聽?幻覺?
張恕決定先不管傷了,問謝高文:“老謝,你見過得過病的人?”幻聽是不是預兆?
謝高文一愣,然後點頭,一邊把米倒進一個湯碗裡,一邊說:“我在一家服裝廠當門衛,廠裡第一個被染上病的是拉貨的司機,他說在外面跑車的時候被神經病咬了……”
張恕著急地問:“咬了?”
“嗯,”謝高文肯定後又說:“手臂上還帶著牙印子,跟著人就發燒,燒上四十多度,本來要送去醫院的,結果打了120以後,救護車沒來,警車來了,把廠大門堵起來,跟他沒接觸過的才準出去,那司機下車的時候摔了,我扶起來的,就這樣就不准我離開,警察說啊!等醫院派得了人來,做過檢查才能放我們出去,讓我們把那個司機單獨關一個屋。”
張恕能想象出是個什麼樣的狀況,他拿不準的只有一點,沒有了神智以後,人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
謝高文說:“白天的時候,看著還好,發著高燒還能起來走,在屋裡滿屋走,到了晚上,就跟這時候差不多,聽到一點聲響就衝過來撞門,力氣特別大!但是我們關他那屋門朝裡開,他不會拉門把手,只會撞,撞一晚上……”
沉默了會才說:“門縫底下都撞得流出血了。”
張恕沒出聲,謝高文安慰似地說:“你剛剛見著了吧?只接觸的話沒事的,我就接觸過,還不好好的。”
腰上一陣一陣地疼,張恕不敢告訴謝高文他身上有這麼個莫名奇妙不知怎麼來的傷,幸好疼雖然疼得厲害,但傷口沒流多少血,沒透到衣服外面,看不出來。
過了會,張恕問:“會跑嗎?”
謝高文蒸著飯,搓著泡開的海帶說:“跑不快,抓到人就咬,不過我見的不多,就幾個,我覺得夜裡病發得厲害。”
張恕大感僥倖,去醫院的時候幸好沒天黑,否則,八成被張醫生咬了。
不過一想起腰部的傷,他還是忍不住擔心會不會明天太陽一出來,就變成活死人一個。
謝高文煮了海帶湯,炒了個豆腐皮,很簡單乏味,可是因為熱騰騰的,張恕還吃了兩碗。
謝高文認為地方是張恕的,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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