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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荷花淡淡的粉彩、柔和的燭火散發出暈紅的暖意，讓鳳耀多日來心中的哀切和疼惜也減了幾分。

玥棲閣裡是望燈興嘆，而西街的小宅則是對月哀傷。

那皎潔、澄明的月光總是帶著一抹清冷，照在身上也是遍體生寒。這與夜風無關，只是心境悠然吧。

陌離站在後院高大的梧桐樹下，看著那紫銅鳥籠裡的隼鳥，然後上前將籠門開啟。

那隻高傲的隼鳥在籠裡看了一會兒，待陌離伸手進來，雙爪一跳立在陌離的腕上。陌離將隼鳥托出，從衣袖裡拿出一條白色的小羊皮，系在隼鳥的腳上。

隼鳥“啾啾”一啼，拍打翅膀飛了起來。但並未飛遠，只圍著陌離飛轉一圈，又停在了他的肩頭。

“去吧。”陌離側頭看看立在肩頭的隼鳥，勾起唇角卻現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來。

那隼鳥分明是聽懂了，雙翅一展，如箭一般衝進了夜空之中。待到身姿不見了，才傳來一聲高亢的鳥鳴，而那啼鳴聲就好似從天際傳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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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3章　何時大婚

轉眼又到第二年春暖花開，鳳耀已經有半年未見陌離了。

而宮中總是舊人去，新人來。皇上的新寵已經變成了春季選妃時入宮的穎才人和麗才人。聽說兩人是表姐妹，皇上將二人一起收進了雲棲閣，鳳耀也又有了新鄰。

穎才人十九歲，麗才人十七，都比鳳耀大，但看著都沒什麼心思，得皇寵後也未見驕縱，倒是來過玥棲閣幾次，算是有意和鳳耀交好。

鳳耀也次次都回禮，可總覺著這雲棲閣的主不該是她們，有些喧賓奪主的意思，自然也不十分的熱絡，更談不上親厚。

倒是二公主鳳蔓也時常過來，這次又來，和鳳耀商量的是及笄大典的事情。

“耀兒，你也馬上就十五了，不如你我姐妹二人一起舉行及笄大典吧。”鳳蔓看著這半年來高挑不少的鳳耀，又瞧瞧鳳耀那仍舊不盈一握的細腰，暗自讚歎一聲，又帶著幾分的羨慕。

“還是二皇姐先辦吧。耀兒晚些再說。”鳳耀最近閒來無事，正在和綠蘿著打絡，蘭兒就在一邊幫手。

蘭兒這丫頭很是細心，對顏色、香味又特別敏感，她瞧中的幾種顏色搭配在一起，結成的絡準是又好看，又不落俗的。而這半年蘭兒也和鳳耀了不少調香的本事，竟然比紫櫻、綠蘿還精通了。

“唉”鳳蔓嘆了一聲：“耀兒是不是因為陌駙馬？想當初選駙馬的時候父皇已經有了旨意，待你我二人及笄之後就大婚的，可現在陌駙馬說守喪一年，不是又要過了中秋？”

“那是他的心意，攔不得的。”鳳耀口氣淡淡的，似乎毫不介意大婚的事情。反而把手裡剛剛結好的絡拿在鳳蔓的身邊比劃一下，道：“這絡顏色正襯二皇姐的衣裳，我再結一對大紅的，一起算作二皇姐大婚的賀禮吧。”

“啊？姐姐大婚，你就送幾隻絡？耀兒可真是精明呢。”鳳蔓嘴上這麼說，但還是把鳳耀手裡的絡接過來仔細看著，越看越是喜歡。讚道：“耀兒真是手巧。”

“哪能只送這個，這親手結的就是個心意。另外肯定還有賀禮的。”鳳耀笑著又去籃裡挑絲線，蘭兒忙著把籃捧的高高的，讓鳳耀不必低頭彎腰，很是貼心。

鳳蔓看了，笑道：“蘭兒這丫頭真是貼心，服侍的這般周到，模樣出落的也標緻。我身邊的幾個一等宮女都粗心大意的，可沒這麼的精緻、貼心。不如把蘭兒給我做大婚的賀禮算了，我做個貼身的丫頭帶著。”

鳳耀聽完看了蘭兒一眼，道：“蘭兒，還不快磕頭，謝過二皇姐。這可是你的福氣了。”

要說這也確實是一個天大的福分。能給公主做貼身丫頭的，以後八成能做個通房，是為了幫公主拴住駙馬、又能和公主一條心的人。就和大戶人家的陪嫁丫頭一樣，以後肯定也是女主人之下的半個主了，可比宮裡做宮女，將來老了又做嬤嬤，一輩老死在宮裡強的多。

蘭兒聽了臉色微變，倒是聽著鳳耀的話跪下磕頭，卻說：“蘭兒謝過二公主了。可……蘭兒自知沒有那麼大的福分，又是個身上沾過晦氣的奴婢。所以只想安心的隨在我家主身邊，一輩做個粗使丫頭就安心了。”

鳳蔓自然也知道蘭兒曾經是在瑜慶殿做事的，現在聽蘭兒一說也想了起來，知道這樣的丫頭確實不能做陪嫁，怕衝了喜氣，性也就不提了。又和鳳耀說了一會兒話，說說及笄大典的事情，鳳蔓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