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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小朝廷正在崩潰。他在太原的那種土皇帝的生活無法再繼續下去,不得不走自己不願走的那步棋——擴大山西新軍,發展犧牲救國同盟會的勢力。他知道這些隊伍中,共產黨人居多,惟恐靠不住。
臨汾西郊的大山裡,有一處清靜幽雅的地方——天元寺。寺院處在山林之中,這裡翠竹青青,溪水清洌,層巒疊嶂,孤柏獨立,風景十分好看。天元寺的長老一清法師,通易學,善陰陽,遠近聞名。這一天閻錫山辭了隨員,只帶著一名衛士向山上走來。他和一清法師是故交,想讓法師給他指點迷津。行至山腰,一片叢林中傳出一陣讀書聲,只聽見那人讀著一篇詩文:
簾外雨潺潺,
春意闌珊。
羅衾不耐五更寒,
夢裡不知身是客,
一晌貪歡。
獨自莫憑欄,
無限江山。
別時容易見時難,
落花流水春去也,
天上人間。
這是南唐後主李煜的一首離家別國之作,林中讀詩那人,也讀得聲情並茂。閻錫山聽著詩意,北望失去的大好山河,不禁黯然落淚。他心裡涼透了,眼前的敗局已定,還求什麼神,拜什麼佛?於是,他撥馬而回。
這一天閻錫山正在屋裡犯愁,門*閻慧卿飄然而入。她一身戎裝,武裝帶一束更顯出一身動人的線條。該凸的地方突兀而起,該凹之處緩緩下落。今天她特意裝扮一番,描了眉的眼睛又大又亮,像兩湖清水。面色白裡透紅,著實可愛,嘻嘻一笑,皓齒紅唇之間,平添了無限的嬌美。她走近閻錫山,在堂兄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撒嬌地問:“喜子哥,又發什麼悶?”
閻錫山把五妹拉在身邊坐下,把手放在那嫩白細膩的脖子上撫摸著說:“五妹,你說衛立煌這個人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閻錫山惱怒地說:“就是這個衛立煌壞了我的大事。依城野戰的計劃好好的,他一撤軍把一個太原城給毀了,我非辦他不可!”
“我可不那麼看。”閻慧卿拉著閻錫山的手,在自己的臉上貼了一下,又放在雙膝上輕撫著說:“忻口戰役下來,衛立煌的人馬已經精疲力竭,不整訓一段時間很難恢復戰力。況且是我們晉綏軍先退,沒辦法他才撤退的。話又說回來,你剛剛攆走一個黃紹竑,現在又要懲辦衛立煌,打狗還得看主人呢?蔣介石從來對你有看法,這樣以來不是給人家以口實嗎?”
閻錫山想想,五妹說的也有道理,就說:“依著你,今後的戰事該怎麼辦?”
“恩威並重。”閻慧卿說完四個字,向堂兄偎了偎又說:“你想想,在咱們山西除了咱的晉綏軍,還有中央軍、川軍、陝軍,這些軍隊門派複雜,你能指揮了他們嗎?靠誰去指揮?還得靠衛立煌,他是中央軍的上將總司令,又是蔣介石派他到山西的,憑著這些招牌,還是可以號令三軍的。要我說黃紹竑一走,咱們好事做到底,把第二戰區副司令長官的位置也送給衛立煌,給他點好處,不怕他不跟著咱們走。”
閻錫山聽了,並沒有立即表態。
這個五妹急了,在堂兄額頭輕輕搗了一指頭嗔怪地說:“你昨恁憨哩,到時候打了勝仗,成績是你的;若是打了敗仗嘛,他就責任難逃囉!”
閻錫山笑了,閻慧卿也笑了。她問堂兄:“我這個辦法中不中?”
“中,可是中,不中會讓你當我的機要秘書?”
說完兩個人抱在一起瘋狂起來,窗外風平浪靜,室內波濤驟起,事畢之後,閻錫山有一種說不出的愉快和興奮。 。 想看書來
(10)衛立煌與八路軍將領
1937年11月20日,中國最高統帥部發表衛立煌為第二戰區副司令長官兼前敵總指揮。自此以後,閻錫山見自己的軍事力量損失殆盡,別的系統的軍隊也指揮不動,乾脆就把軍事方面的工作完全推給衛立煌。衛立煌也感到肩上擔子的沉重,太原的日軍正積極準備南下,國民黨的部隊還在集中待補之中,面前的處境十分艱難。他翻閱了無數戰例,發現只有八路軍才是一支最堅強的勁旅。八路軍的戰略戰術,八路軍的戰鬥精神,八路軍的群眾關係,都是他要學習的。他想,在大敵當前、晉南岌岌可危的情況下,如果不與八路軍合作戰鬥,困難的局面就難以克服。儘管他知道蔣介石內心不喜歡八路軍,多次明令他限制八路軍,削
弱八路軍,他都把這些命令置於腦後。周恩來在山西的時候,他總是主動找到他的老上司談一些對時局的看法。周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