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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突圍後我擬在楊六郎廟建立指揮所,各部相機向楊六郎廟運動,等和總部取得聯絡後,再決定下一步行動。諸位有什麼意見?”
三位師長齊聲說:“軍長高見,完全服從命令。”
傍晚時分,從西北方向湧來一片烏雲,頓時風也涼起來,片刻的工夫烏雲遮嚴了整個天空,晚上8時竟下起雨來。雨不算大,也不算小,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
凌晨3時,東邊和西邊一齊響起了槍聲。寸師長對唐軍長說:“軍長,咱們這一路也行動吧?”
唐軍長說:“不忙,得到他們的訊息後,咱們再走,若不這樣,我不放心。”
半個小時以後,偵察兵報告說,公師長一路突圍成功。又過了半個小時,東路偵察兵回來說,李師長突圍受阻,他們又折回來從公師長的路上突出去了。
寸師長聽了,十分高興地說:“軍長,要不咱也走西路,看來西路阻力不大。”
唐軍長沉思著說:“事不過三,我們還是走南路為好。”
野豬嶺是中條山的一個支脈,蜿蜒南去有幾十裡那麼長。向南去有大小兩條路,小路上黑漆漆的,不見動靜。大路上有幾處篝火,因為雨下得不大,那些篝火明明暗暗使人看得很清楚。唐軍長和寸師長走在隊伍的前面,來到交叉路口,寸師長問:“走大路?”
唐軍長說:“對,走大路,這是敵人的疑兵之計。”
軍長、師長的身後是敢死隊,這個敢死隊由一個加強營組成,有20多挺機槍,戰鬥力較強。寸師長回頭對敢死隊長說:“衝過去,驅散篝火旁的敵人。”
敢死隊衝在隊伍的前頭,其他隊伍緊緊跟上,像一支洪流。守衛篝火的是一個連的偽軍,他們見大部隊像疾風一樣刮來,早嚇得屁滾尿流,落荒而逃。敢死隊沒費一槍一刀完成了任務。
大路向南不遠,要穿過一個大的集鎮——張家鎮。張家鎮曾是第3軍軍部駐過的地方,軍長、師長對這一帶的地形都很熟悉,所以行軍速度比較快。
夜,黑得像看不到邊、窺不見底的深潭。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只有羅面細雨在無聲無息地下著。小雨灑溼了士兵們的衣帽。冷風吹著,士兵仍然汗津津的,一點不覺冷。
在距離張家鎮二三里的地方,偵察兵來到寸師長面前,“報告,張家鎮發現敵人的隊伍。”
唐軍長自言自語地說:“據下午偵察,這裡並沒有敵人,若是現在有敵人,他們也是剛到。”
偵察員說:“軍長說得對,敵人也是剛剛進村。”
寸師長問:“一共有多少兵力?”
“大約有一個大隊。”
“怎麼辦?”師長問著軍長。
軍長正在猶豫,後面的偵察兵跑過來:“報告師長,我隊後面三四里處發現敵情。”
“有多少人?”
“大約有一個聯隊的兵力。”
寸師長將心一橫說:“前有敵騎,後有追兵,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軍長,我看乾脆衝過去算了。”
唐軍長想了想說:“衝是一定要衝的,不能採取你的衝法。”
“你說怎麼衝?”
唐軍長說:“夜色對我們很有利,誰也看不見誰。既然後面也有敵人的部隊,咱們也來個打槍的不要,悄悄地進村,給敵人造成一種錯覺。”
寸師長憂慮著:“人多嘴雜,就怕出問題!”
“只有如此了,若真的打起來,前後受敵對我們很不利。”
寸師長說:“只好如此了。”
唐軍長又交代說:“你通知部隊,只准走路,不準說話。”
“是。”
當寸師長的隊伍來到張家鎮村外的時候,又一支日軍的隊伍進了張家鎮。寸師長帶著部隊尾隨日軍進了村。日本人把中國的隊伍當成了自己人,他們在大街上停下來的時候,日軍的隊伍還自覺地向一邊靠攏,讓中國的軍隊透過。這樣先頭部隊順順利利出了村。
中國有句古話,叫作“福禍相依”。由於夜色的掩護,中國人也把路邊的日本兵當成了友軍。隊伍中有個伙伕,是個聾子,寸師長向後傳達的命令他並沒有聽清,只是跟著隊伍走著。來到大街中間,他的手碰著了日本人的大炮,便拍著炮筒問話:
“你們是哪一部分的,真闊氣,還有這玩藝?”
聽見這個伙伕的問話,日本軍官才知道從街上過去的是中國人。他喊著:“八格牙魯,統統地開火!”
張家鎮的大街是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