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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衛營長挽挽袖子說:“只要軍長髮話,這有什麼不敢的!別說是石友三,就是一隻老虎我也敢逮。”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你立即讓警衛營集合,我要講話!”
“是。”營長行著禮,轉身而去。
新8軍駐的這個村莊叫柳下屯,是一個有1000多戶的大村鎮,清早7時,村鎮的四周佈滿了崗哨,來往行人只准進,不準出。
上午8時正,從村裡開出一支隊伍,有三四百人的樣子。這些士兵全副武裝,邁著整齊的步伐,向村口開去。他們喊著口號,舉著紅旗站在村口的路旁。一支有十幾個女兵組成的軍樂隊,吹吹打打,也來到這裡,她們用竹竿挑起的紅底黑字的橫幅標語上寫著“歡迎孫總指揮、歡迎石總司令視察我部”、“反對投降賣國,堅決抗日到底”等字樣。
半個小時之後。遠處的大路上騰起一股煙塵,一支足有200多匹戰馬的馬隊向村口飛馳而來,眨眼的工夫便接近村口。前面的幾十匹戰馬上坐著些青年戰士,他們衣帽整齊,精神抖擻,左右兩支盒子槍斜插在武裝帶內,每人身後背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大刀的紅綢纓子在風中嘩嘩地飄著,十分威武壯觀。馬隊的中間有兩位將軍,他們騎著高頭大馬,身穿黃呢軍服。左側的是國民黨冀察戰區遊擊總指揮孫良誠,右側的是國民黨第39集團軍總司令石友三。
二人來到村口,甩鐙下馬。警衛營長一聲洪亮的“立正”,軍樂隊響起來,歡迎的部隊分站路旁,他們把步槍提在胸前,向長官行著持槍禮。
這時候從村頭緩緩走出一隊軍官,他們是新8軍的師長、旅長。領頭的從肩章上看,是一位中將,身材適中,精神飽滿,他便是新8軍軍長高樹勳。高軍長帶著他的師長、旅長大步走上前去,在孫、石面前立正站定,一齊行著軍禮說:“歡迎總指揮、總司令蒞臨指導!”
孫良誠、石友三滿臉堆著笑,分別握住高樹勳的左右手說:“建侯兄,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如此多禮呢?”他們說著、笑著,穿過儀仗隊向村子裡走去。
在新8軍的會議室裡,勤務兵早已備好了茶水、果品。高樹勳一邊給長官點著香菸,一邊說笑。他看著石友三比劃著說:“總司令有那個習慣,是否到隔壁躺一會兒?”
石友三知道高樹勳說的是吸大煙,他心裡想吸,但今天卻不敢,他打定主意一步也不離開孫良誠。於是就說:“今天就免了吧!”
孫良誠還有些不放心,把高樹勳拉到一邊說著:“漢章以前有對不起你的地方,這我知道,念咱都是西北軍的弟兄,你可不能亂來,這件事我跟漢章打過保票的。”
高樹勳坦誠地說:“不會,絕對不會,高建候是什麼人,老長官還能不清楚?”
孫良誠放下心來,回到屋裡同高、石二人又說笑起來。正在這時。一個衛士走進來對高樹勳行個軍禮說:“軍座,太太有請。”
高樹勳站起來連連道歉說:“失陪,失陪了,建候去去就來!”
高軍長來到院子裡,見臧元駿也在這裡,便問:“你怎麼也來了?”
臧元駿嚴肅地說:“這麼大的事我能不來?建侯兄,我聽說西北軍的人都怕石友三,你今天到底敢扣不敢扣?不扣,我進去一起玩,若扣,我就不進去了。”
臧元駿用的是激將法,只見高軍長臉一紅,對身後的警衛營長一揮手說:“立即行動!”
警衛營長帶著全副武裝的人衝進會議室,孫良誠唬得面色如土,他呼喊著:“你們要幹什麼,我要見你們高軍長,讓他來一下。”
警衛營長玩弄著手槍說:“孫總指揮,這事與你無關,高軍長現在非常忙,不能前來見您。石友三勾結日偽,準備投敵當漢奸,你知道嗎?這次行動是衛司令長官的命令、重慶核准的。我們是在執行公務,你是老長官,一定懂得妨礙公務的罪名!”
孫良誠這才知道上當了,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又急又氣也毫無辦法。
警衛營長轉過身去,用手槍一指說:“把石友三押走!”
四個身強力壯的衛士架起石友三就走,又矮又瘦的石友三嚇得渾身發抖,一股液體從下身流出。
石友三被帶到野外,那裡早挖好一個5尺多深的土坑。營長一使眼色,石友三被推入坑中。
石友三在土坑中搖搖頭,不動聲色地說:“慢著,我有話說。”
警衛營長一愣神說:“有什麼後事交待,我們可以轉達。”
石友三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說:“我是要死的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