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檔案的是你們學校,只要你們學校同意,什麼事都好辦,這樣的事我比你清楚,一點問題都沒有。”
劉安定心裡不踏實。縣人事局空轉一下,就有作假的嫌疑,會給人家帶來麻煩,在感激王德禮的同時,也說了自己的擔心。王德禮說:“沒你想的那麼嚴重,制度是人定的,是人定的人就有辦法解決,我們把人轉調出去了,從此再和我們沒關係了,我們有什麼麻煩。麻煩在你們學校,你要把學校這邊弄好。”
確實也是這樣,如果這麼辦,就得先給朱校長說說,探探朱校長的口氣。劉安定不再說什麼,一心一意陪著喝酒。
第二天一早,劉安定便找朱校長,說了人事廳的規定,也說了王德禮的主意。誰知朱校長說:“人事廳的規定也有問題,怎麼能一刀切?還有許多特例麼,問題不大,我們用人,我們就有權決定。如果西臺縣那邊不好辦,我再和學校人事處說說,反正學校出國不回來的和離職下海的不少,我們都沒有除名,編制有的是,我和學校人事處的說說,看能不能有更簡單的辦法,反正怎麼弄人事處的人清楚,讓他們辦就是了。”
原以為事情很複雜,沒想到有領導支援,什麼事都一下變得很簡單,很不是個事。王德禮說得對,規定是人定的,是人定的東西人就有辦法對付。彷彿從身上卸下了一座大山,出了校長辦公室,劉安定感到渾身一下輕鬆無比。
回到家,劉安定的心情又沉重起來。工作調動辦成了,就意味著要分手離婚。畢竟一起生活了十幾年了,即使是同事,也相處出了感情,更何況兩人並沒有吵鬧,也沒有什麼矛盾。一種生死離別的感傷又緊攫著他的心。
宋小雅仍然打算要過下去,至少沒有想到馬上要離。昨天洗了被套和床單,今天又把裡面的棉花讓彈棉花的人翻新成新被套,正在一針一線往上縫被面。劉安定更不知該如何開口對她說。
到客廳裡轉一圈,覺得不說不行,遲早是要說的,長痛不如短痛,結束了對誰都是解脫。劉安定來到臥室,在宋小雅對面坐下,用平靜的口氣說:“你調動的事很快就能辦好,我和朱校長說了,他同意讓你到機關搞行政,具體單位我負責給你落實。”
宋小雅臉上並沒有看到一絲驚喜,連點高興的表情都沒有。劉安定以為她在等待他往下說,正要開口,她卻突然問:“你是不是說調動一成,馬上離婚。”
正是這個意思,以前說過的。但劉安定此時卻不敢說是,當然也不能說不是,只動作不大地點了點頭。
宋小雅停下手裡的活兒,好像一下呆了,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劉安定知道這件事對她的打擊不小。可憐的女人,為什麼想不通,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劉安定嘆一聲,又覺得一會兒她反應過來,肯定有一場哭罵,也許這回的哭罵將不同一般。劉安定有點心虛,急忙起身,無聲地走了出去。
在客廳裡呆站一陣,感覺宋小雅仍然那樣坐著。劉安定不禁又惱火起來。這樣的牛皮燈籠,說明不明說暗不暗,說精明不精明說愚笨又不愚笨,真讓人沒有辦法。岳母許慧說過她負責勸小雅,看來只能請岳母出面來勸說了。
與其見了心煩,還不如躲開清淨。劉安定來到門外,感覺也沒處可去。真有點無家可歸的味道。劉安定有點悲傷,他心一橫,覺得不如干脆鬧分居,這一陣就在何秋思那裡住。
正是做午飯的時間,何秋思卻躺下休息。問為什麼不吃飯,何秋思笑了說:“我已經吃過了,是昨天下午的剩飯。”
一個人的日子也太簡單,也太孤單。劉安定在床上坐下,說:“我怎麼覺得你的日子過的太輕鬆,太輕鬆了神仙會忌妒,這回我來不走了,給你添點麻煩,也讓我快活幾天。”
何秋思往床的一邊挪一挪,給劉安定留出位置,然後說:“我看你也離不開她,離開了你也不快活。”
劉安定說了宋小雅調動的事。
何秋思表面不動聲色,可以看出內心很高興,說終於有點動靜了。然後笑了說:“你現在可真成了官才和人才了,辦什麼事都能得到組織的幫助。我們老百姓就難了,能辦的他都想法給你拖著,更別說不能辦的了。”
這一點劉安定早感受到了,他覺得當官也就這點好。劉安定撫摸了她說:“把她的事辦完,我就一心一意辦你的事。”
何秋思問宋小雅是什麼態度。劉安定覺得不能告訴她真相,告訴了她也幫不上忙,只能讓她多增加一份擔心。有多少難題還是我一個人來解決吧。劉安定說:“還沒有告訴她,等調成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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