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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道德問題,人家酒醒後會怎麼想,朋友相處只有真誠相待才能相處長久。劉安定給白明華脫掉襪子說:“別哭了,你現在不是很好嗎,連我都羨慕你,咱們是同學,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
白明華說:“我好個屁,你不和官交往你不知道我這官有多小,和人家比,我們算個屁官,我們還在為吃喝生活奔忙,人家已經到了最理想的那個社會,人家錢財都不要了,就要美女,天天有人給送。”
劉安定知道白明華說的人家是有所指,好像學校並沒有這樣的人,即使外面有這樣的人,白明華也有點誇大其詞,只看到一個側面就當成了全面,看到了一次就當成了十次。他覺得白明華這種思想相當危險,白明華這樣的聰明人不應該有這樣簡單的思想。他覺得這是白明華思想的另一面,這一面只有喝醉了才流露得出來。他這些年和白明華交往很少,酒桌上的白明華讓他有點吃驚,雖然白明華生了點氣,但歸根結底還是太驕狂了,太得意了,人在得意時就容易氣壯山河忘乎所以。白明華仍然嫌官小不得志,他不知他真實的心態究竟是什麼,也許是人心永不滿足的表現。白明華仍然在痛哭流涕胡言亂語,並且口無遮攔,什麼都說。劉安定並沒聽說白明華有喝醉了胡說的毛病,如果每次喝醉了都這樣胡說,早就惹出了麻煩。劉安定意識到白明華還是得意,是有意向他賣弄,也是潛意識中對他的輕視,就像古歐洲的那些奴隸主性交時也不迴避奴隸一樣,他根本就沒把我當一個人物,如果他面前是一個處長或更高的領導,他醉死也決不會胡說一句。劉安定心裡一陣悲哀。白明華卻摟了他又叫哥又稱弟,非要他和他說話。看著眼淚口水的白明華,他突然又覺得也許白明華真把他當成了兄弟,覺得親切,才無所顧忌,把心裡的話都倒了出來。劉安定看看錶,天不早了,劉安定側身哄白明華睡,說:“快睡吧,你已經很好了,和誰比你都不差,美女你有了,金錢你也有了,現在就差睡覺了。”
白明華說:“你說的一點不差,貪官弄錢害怕,弄美女也害怕,我這教授不同,錢是公開掙的,又掙工資,又掙獎勵,又掙外快,又掙兼職,你知道我一年能掙多少,告訴你,最少十幾萬,信不信,前天又接到了一所民辦大學的聘書,聘我為特聘教授,每年給三萬,其實最能掙錢的還是給人家論證工程,我是計委的特聘專家,農牧業方面的專案,計委要委託我們論證才能立項上馬,下面的市縣為了爭取到投資專案,就拼命給我們勞務費,讓我們做出有利他們的論證,甚至提高預算。但這些錢都是合法掙的,因為我們是專家我們說了算。”
這些事劉安定知道一些,但從白明華嘴裡親自說出,劉安定心裡又一陣不平。論學術水平,白明華根本沒鑽研過業務,這幾年基本上不再給學生上課,但人家有權,各種光環就能戴到頭上,就有了教授、優秀專家、學術帶頭人這些稱號,有了這些稱號,就能形成良性迴圈。劉安定不由長嘆口氣,他想,人們只知官場有腐敗,其實學術界的腐敗更讓人不敢相信。
白明華睡著了,劉安定卻無法入睡。翻來覆去想一陣,又覺得沒有意思。人比人活不成,一母同胞,三哥住在破窯裡,四十歲了娶個吸毒女竟高興得睡不著,一大早起來去砍柴。劉安定不由得心裡發笑。自己也算可以了,何況這一陣正在向好的方向發展。副所長是個基礎,也是個臺階,有了這個臺階也可以一步步向上。劉安定不由得心裡暗暗努力,他想,今生不趕上白明華,決不罷休,即使趕不上他,也要混出個人樣來。
7
從小就有早起的習慣,上大學時不管班裡出不出早操,劉安定都要起來跑步。在他的記憶中,好像只有新婚後大半年沒有早起。那大半年雖沒早起,但還是早早醒了,醒來就想往外跑。跑回來,宋小雅準不高興,說他還是鄉里娃,哪有新婚蜜月一早往外跑的,讓人看了還以為兩口子不和。劉安定一下就想到了良宵一刻值千金,覺得確實不應該跑,便重新上床。堅持躺了大半年,終究還是恢復了早起的老習慣。
劉安定的三頭實驗牛在動物場餵養,每天一早他就跑到那裡。因為實驗是自己掏錢搞的,當然就沒有僱人餵養,一早跑來,給牛添點草,打掃一下牛圈,也算鍛鍊鍛鍊身體。
按推算,母牛應該到了排卵期,但使用激素促排後,牛的排卵週期發生了紊亂,有時推遲或提前一週多,有時乾脆一兩個月不排。劉安定想找到其中的原因,但到現在也沒一點進展。
母牛是否排卵要用公牛來試,學術上稱為試情。這樣的試情麻煩,也太古老落後,劉安定認為牛和其他動物應該有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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