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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後來的“上市”公司,帳要往“盈利”裡做,這裡就不說了。
那個老闆更狠,直接動用的是據說是“黑 社會”的人去守礦,一旦有什麼自己阻擋不了的動靜,竟也能動用官府的力量。
這真絕了。
黑社會真讓我失望,起初我以為他們多少來點“除暴安良”的。
想來想去,天下沒有哪裡的官府比這塊據說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土地的官府那麼善於團結,勇於團結了。它們一呼百應,連法律和媒體都給這強大的力量纏繞進去了。
進入“虧損”狀態的企業當然要“改制”了,於是,我很有自知之明的辦了一些手續後便走人了。本來,我早就想走了之的,一直找不到理由,因為家裡有父母的眼睛看著。
既然這個企業虧損了,走就是正當的了。
我樂得天涯海角的。
其實我遠遠不能天涯海角,整個人象只粘乎乎的蝸牛,多到一個地方就多一份憎恨:身份證,嗯,這個我認了。結婚證,未婚證,暫住證,準生證,等等這證那證,凡是有權的能想得到的都要證。從這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幾里遠,都得重新辦證。甚至在同一個城市,從這個區到另一個區,也得重新辦證:暫住證。
他們這樣做,據說是為了方便管理。是啊,這些年來,我比較怕“管理”兩個字,一見做管理的人,你就知道他們是來要錢的,除了有本事要錢,他們真的沒別的令我開心的本事了。
這也是真本事,它能把財政收入大大提高,能把GD屁提高,能把私下裡的口袋塞滿。
如果某國侵略這塊土地,我想應該可以這樣劃分作戰區:每個人保護自己戶口的所在地,根本不用調兵遣將,不必用火車或飛機、輪船一拔拔的拉人跑東跑西去保衛家園了,就在家門口為自己的戶口而戰吧。
假如我有一臺大機器,能把這個地球所有國家逐個掃描一遍,一定會發現,咱有幸在的這國的證證估計可以環繞地球多少圈,那些經常為長城的火磚驕傲的人為什麼沒有想到咱的證證也是件可以傲人的豐功偉跡呢?
“錢比什麼都好!”老簡說過。
當時我幾乎完全贊同他的話了,但我隱約覺得也許還有什麼比錢更好,比如愛,比如生命,比如健康。
大概他看出我的想法,整個身體著急的向我傾斜,一張臉在亂蓬蓬的頭髮下面象躲在雜草叢生裡的餓狼,朝我吼道:
“有錢就有好女人,有錢就有好生活,有錢要什麼有什麼!”
那次去對付那個搶礦的村莊時,老簡也去了,他打了頭陣。
我知道,他需要成功,他急於成功,因為他什麼都缺,不止是缺錢。其實,我也缺的,只不過,我很懶,只想躲著某些東西過日子。
他說他那天很想打人。我說都是階級兄弟,都貧苦農民的,打什麼打?他有些羞愧,吱吱唔唔:
“我沒有打啊,站在我面前的都是老頭、女人和小孩,我不會對他們下手的。那天不知為什麼,我的手特別癢,只想碰到一個刁民便狠狠的抽一頓。唉,現在想起來,也不知當時怎麼會有打人的念頭,而且很強烈。如果當時不是些遠不能稱為對手的站在我面前,只怕我已經動手了。”
老簡,我和你還是有一點不同的。這一點很重要,雖然當時我沒有意識到有多重要。
我沒聽說別國有“刁民”的,應該那地兒的百姓更聽話。
窮人為什麼常常和窮人鬥呢?我想不太明白。比如,這次礦井之爭,直接面對面對抗的是擁有極少利益的人,真正掌握大利益的人不必出面,他們在行動的後面操控一切。
窮人想和有權有勢的人鬥?不可能,首先是不在一個層次上,人家高高在上,連影你都摸不著。那隻好窮人鬥窮人了。其實大體都這樣,看看擁擠的火車站,汽車站,窮人偷窮人的,窮人搶窮人的,窮人擠窮人的。
官家容易擰成一股繩或者它們本來就是一根繩子,窮人散得象沙。甚至在那次去那個大礦井恐嚇那個村民回來的路上,竟然在三五個農民站在路邊樂呵呵拍手歡送我們。原來,他們是另一個村的農民,他們為官府*自己的鄰村而感動。
窮人多少有點活該,比如我,沒了原來的工作後,四處奔波,經常弄得灰頭土臉的,原來的人模狗樣沒了,打老遠誰都看得出我正一個勁的走下坡路。那些原來認識的窮人們以前見面就打招呼的,現在普遍用白眼來看我了。甚至對我的問候愛理不理的。
有一個我曾經借了三次錢給他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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