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後他們悔不當初 第40節(第1/4 頁)
崔漾耐心聽完,幾乎氣笑了,“你的意思是在我大成境內,在雍丘,距離交界還有四座城池的地方,有五千麒麟軍守衛的情況下,一百五十萬石糧草在村子裡,一夜之間連帶著村民不翼而飛,消失得無影無蹤是麼?”
元呺亦是變色,先不說陛下最是護糧,誰要是浪費她的糧食,誰就是她的天敵,便說這是軍糧,關乎邊疆數萬大軍的性命,且兩軍正在交戰,軍糧被截,幾乎是斷尾……
元呺忍不住出聲問,“一百五十萬石,想要悄無聲息的弄走,怎麼可能,沒有立刻追回了。”
陶岑渾身顫抖,面如死灰,“追了的,罪將與嶽將軍一道追的,追到益陽沒多久,便見益陽郡內的百姓都在慶祝,有人將我們的糧食分發給了益陽各個村落村鎮的百姓,人人皆有份,百姓們奔走相告,都說神蹟顯現了,有濟世的英豪出現……”
宴歸懷聽得吃驚,元呺目瞪口呆,失聲問,“什麼人有,簡直豈有此理!”
崔漾眸中冰寒,“嶽山現在何處,可與其它兩路有聯絡。”
陶岑伏地,渾身顫抖,“當時在城中,已有百姓四處奔走相告,除了益陽外,另外有定陶,河口兩地有無名英豪出現,給窮苦的百姓流民發了糧草車馬,嶽將軍正在雍丘設法籌集軍糧……”
宴歸懷心中駭然,崔漾怒極反笑,喉嚨裡發出了一聲氣音。
好啊,好啊,三路軍糧分別從白馬、陽夏、陽瞿三處糧倉抽調,匯往下邑,按照時間來算,梁煥正等著這批軍糧,現在三路軍馬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一網打盡。
“去取輿圖來。”
藍開不敢耽擱,立馬叫了兩個禁軍,跑回中正樓,把輿圖,筆墨,信令用的竹筒,漆印全部搬來了。
崔漾讓傳督軍將軍徐令,看距離下邑最近的糧倉,三倉都已調走一半,剩下一半備用可以往外出挪,但哪怕被截當日便出發,順利的話行至雍丘都還需要十五日,時間已經來不及。
且這三處糧倉已經暴露,在原地還有守軍,賊寇還未抓住,一旦挪動,極容易再次被劫,暫時不宜動作。
後續軍糧跟不上,出現了斷層,她步步為營,小心謹慎,卻不想自家溝裡翻船,眼看就要全盤皆輸。
崔漾寫了密信,交於暗衛,讓他立刻送去邊關,在石階上坐下來,問陶岑情況,“再彪悍的村民,都不敢這般明目張膽的劫持軍糧,朕記得你們隊裡都是些經驗豐富的老手,沒發現什麼異常麼?”
陶岑回稟時,亦氣怒得手抖,“遇上暴雨,斥候探尋到有村落,解了暴雨之危,當夜雨下得非常大,我們歇在農戶裡,村落裡的村民都是農人,房舍,吃食,田地,都沒有一絲破綻,只是在水井裡下了迷藥,軍士們昏迷不醒,睡一覺起來,輜重糧草都沒了,村民們沒了,家中農具,還有我們的刀兵武器,悉數被搬走,只有牆上留下了字跡……”
他不敢說,片刻後才鬥著嘴唇說,“不義之師,寸步難行,刀兵之兇,取之鍛造農具,諸君且歸家去。”
崔漾氣笑了,又看了一刻鐘輿圖,到徐令急匆匆來見,便問道,“如此境地,將軍可有良策,能力挽狂瀾。”
徐令是知情人,此時聽罷,饒是身經百戰,也是面色大變,正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軍糧被截,沒有軍糧,便是有千能萬能……
崔漾冷靜地在輿圖上指了指,“秦牧大軍若與梁煥合二為一,猛攻彭城,取下徐州、彭城,可取城中糧草否?”
徐令估算,搖頭,“魏淵本身就沒有多少糧食,自己尚且不能餬口,城中空虛,搶亦無用,倘若被蕭寒、李修才自水路、陸路兩面夾擊合圍,必定困死城中……”
他思慮再三,思量再思量,三路軍糧都被截,無論如何週轉,都沒辦法在短短几日內將軍糧送至九萬大軍面前。
這是一個死局,當初為以防萬一,已慎之又慎的將軍糧分成三批了。
徐令知曉此難無可解,便要叩請撤回大軍,元呺、宴歸懷心神緊繃,觀將軍神情,心便沉到了谷底,軍隊一撤,便是輸了。
但不撤,餓不了幾日,軍心不穩,從內部也散了,損失更重。
沒有糧食,任憑你再英勇善戰,智計無雙,都只是枉然。
崔漾眸光冷凝,“魏淵沒有,但他隔壁南面的李修才有。”
徐令一震,看向地圖,李修才盤踞舊宋的半邊土地,離魏國彭城最近的蒙城、宿州就有糧倉,如果直取李宋,佔據宿州、以及徐州背後的瞿寧兩地,可解被魏、李合圍之困。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