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後他們悔不當初 第27節(第3/4 頁)
就更難。
偏前幾次都極有主張,化險為夷,此時叫他這顆道心也跟著忽上忽下的。
陸子明連聲嘆氣,“燕草兄,你是新貴,且一定要支援陛下改稅,舍下眼前一點利益,將來封侯拜相,這點東西算什麼。”
這是著急上火,直言替陛下拉攏人脈了。
宴歸懷照舊走得慢吞吞,“子明兄不防猜一猜,接下來陛下會做什麼。”
女帝陛下不知道改課稅的難處麼?只怕是不太可能。
說著便走到了北闕,三人正要告辭回府衙,遠處疾步走來一青衣小宦從,是陛下的近侍藍開,便又駐足問禮。
藍開擦了擦額上的汗,笑著行禮,“總算給奴婢趕上了,陸大人,宴大人,陛下召見。”
薛回不由看向二人,實則三三兩兩剛下朝的其餘官員看見藍開,也都暗中注意著這邊,這時神情各異,有那繃不住假笑的,連寒暄都省了,嘁了一聲,甩袖走了。
被針對了。
至於什麼原因,二人也心知肚明,他們一個年至三十,一個年二十七,一個修道,一個修書,與廢帝一般,都是至今未娶,也沒什麼荒唐事,是真正乾淨潔白的身體,擁有現在世上對男子來說最珍貴的嫁妝。
更勿論除了廢帝,丞相王錚、光祿勳陸子明、鴻臚寺正卿宴歸懷、右扶風蘇仲棠四人,在前朝本有四儀朝官的名聲,雖是旁人胡亂安的名頭,但評定的標準是才貌品性,陸子明宴歸懷自然知曉在旁人眼裡,他們容貌是不差的。
再加上乾淨潔白的身體,眼下陛下單獨召見,便由不得人不浮想聯翩。
陸子明清咳一聲,“燕草兄,請。”
宴歸懷依舊慢吞吞的,“子明兄請。”
藍開在後頭,瞧見兩個芝蘭玉樹的男子耳根微紅,腳步些微凌亂,不由一樂,世道變了,這輪到男子心慌意亂胡亂揣度了,哈,他藍開就沒這樣的煩惱。
藍開垮了個臉在前頭引路,快到宣室才堆滿笑,躬身伸手,“二位大人請。”
上京城三十六坊,屬古生坊最清寧,青色石板鋪出長達四里的書墨街,立在雲坊交叉口,往東走到盡頭是大成三學宮之一的太學,往西接上京城最繁華的安和坊。
書香墨香,除了書肆、私塾、學館,結廬,文玩店,書墨街屬茶樓最多,夢澤茶肆是位置最好環境也最清幽的茶樓,梨花木雕欄畫棟,園內流觴曲水,極盡雅緻,接待的也大多是勳貴子弟。
“世事荒誕如斯,炎寅兄,不如我們幾人結伴出逃吧,南越,交蹠,河套玉門關,有多遠走多遠,這樣就不會被逼迫參加什麼選後宴了。”
案桌前烹著廬山雲霧,茶香繚繞,陳伯寅一身墨色衣袍,推了杯茶到歪斜在榻上的好友面前,“少喝點罷,殊不知多少人為三百秩官鑽破了頭。”
今日聚集在此的六人,身上都揹著要參加選後宴的苦果,聞人望抱著酒罈唉唉嘆氣,“想我少年人,壯志未酬,卻要學女子一般邀寵,去爭奪一名女子的喜愛——被逼著研習琴棋書畫,弓馬射箭也罷,不近女色也罷,連酒也不給喝——帶出這壇酒來,廢了我老大勁。”
他一說,棋盤旁執黑子的柳居人笑道,“總不比邱伯父逼著邱黎洗髓伐骨練武功還要驚悚些。”
對面坐著的正是平尚書事邱仞之子邱黎,眼下都是青黑,拿著白子的手指都控制不住的發抖,不是生氣,是被逼著沒日沒夜練武練的。
“女帝陛下箭術,武功都不俗,想來伯父是擔心陛下看不上書生,才要逼迫子禮練武的。”
邱黎手臂彷彿不是自己的,白子掉在棋盤上,險些毀了一盤棋,撿起來時對自己父親口下也不留情,“邱生逼我練武,只是擔心以後入宮打不過陛下,被陛下拿捏罷了。”
身為人子本不該直呼父名,非議妄言更是大逆不道,但邱黎性情一直如此,幾人習慣了,且男子為帝時,送女兒入宮,女子為帝時,送兒子入宮,父與子的外表下,是赤落落的利慾薰心,身為鑽營富貴的工具人,心情不好情有可原,是以其他幾人也並不出言相勸。
聞人望心有慼慼,“這不許那不許,倒像是養一頭待宰的豬,只等三月一過,蓋上印章,拿著牌號,等著女帝陛下挑肥揀瘦。”
他說著,酒意上來,一下坐直了,“炎寅兄,邱黎兄,居人兄,仲雲兄,我們逃走罷。”
他把茶肆內或是下棋,或是煮茶,或是正懶散投壺的友人點了一遍,又看向窗邊的男子,喚了聲柳云溪,沒得應答,恍覺查出外頭街市似乎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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