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後他們悔不當初 第45節(第3/4 頁)
既往不咎,且直言起誓,絕不利用先生之能興兵打仗,只為避災。
一遊方道士如若對人說馬上要有暴雨洪災,請村民們儘快搬離,或是請太守早日防範,多隻會被當成妖言惑眾,便是有人相信,想要調動人力物力做什麼,也十分艱難,頂多讓人傳一聲,誰誰誰算命極準。
車馬緩慢,一個月未必能走過一個郡縣,想靠一個人測算規避天災,簡直是天方夜譚,但如果女帝來做這件事,可以像太學一般,廣發詔令,招收有天賦的弟子一起精研天象。
測算越多,收集到的數目越多,測算便越準確,這是一件好事,卻要交到一個聖明君王手裡。
司馬庚雖算明君,卻依舊是好戰之徒,換了女帝,繼位不到三月,已是戰火燎原,燒到了濱海之地。
且心機深沉,殺掉了武藝高強的遊俠,對武功低微或是不懂武功的文客,卻招降且加以利用,善,亦只是偽善的帝王之術。
沈平撥弄手裡的榫卯,“草民雖是精通木工,卻不通天象,陛下所說的這位老先生,是一名隱士,世界大同,天下為公時,自然而然也就出來做官了。”
未能說動沈平,崔漾也不著急,只笑了笑道,“身份上你是朕請回來的匠曹,想去何處皆可,你哥哥在後頭一輛馬車裡,另有沈熔也在,你們兄弟三人許久未見,你去看看他們罷。”
沈平問,“草民可以給家兄帶一點斷筋續骨的傷藥麼?”
崔漾允了,“醫正隨駕,你找他要便是。”
沈平道,“陛下可問草民要一樣東西,以做交換,只要草民有且給得起。”
崔漾擺了擺手,“不必了,你且去。”
沈平再行一禮。
崔漾啞然,便道,“不防將你的易容術留下。”與沈平的易容術相比,她尋常見過的只能算是換裝和偽裝,談不上易容兩字。
沈平微一滯,擺袖重新坐下,提筆寫清楚製造面具需要的藥材,製法。
崔漾本身懂醫,對藥材也不陌生,“樹膠?”
即是交換,沈平便也不隱瞞,“一種從交蹠來的樹種,割之流漿。”
崔漾釐清製法,收起方子,“去罷。”
沈平行禮問,“陛下是何時發現草民何處破綻的,草民自認為天衣無縫。”
確實是天衣無縫,尤其是大貓,對他自始至終都十分親近,但這樣一個人出現在皇宮獵山範圍外,大貓領地範圍內,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綻。
崔漾眸光在他普通的面容上掃過一眼,便又微闔了眼瞼,“佈置太圓滿,未必是一件好事,朕方才建新營,收編女兵,就出現了一張精巧輕便,適合女子使用的弓/弩,不覺得出現得太巧了麼?”
沈平未再言語,退出了御車。
沈熔守在馬車外,負責與所有前來問候哥哥的朝臣說,哥哥病已無大礙,服下藥睡下了,謝謝諸位大人關心。
見阿九招攬來的匠曹計木前來,說有事見先生,沈熔便把之前的話重複了一遍,他對阿九帶回來的男子向來十分警惕,但因著計木只是聲音好聽,容貌十分普通,他便只拿他當朝臣對待,沒有一點不尊敬。
聽馬車裡的哥哥說讓他進來,沈熔才又多看對方一眼,這一細看便又生出了警惕,這個人生得普通,但細看瞳仁非常漂亮,像是倒影了夏夜星空,光芒盛放流轉,叫他也呆了一呆。
四駒馬車十分寬敞,除了榻,還擺放了格物,上置書架,案桌上有棋盤,沈平本擅機巧,知曉茶壺、棋盤上都有磁石,而兄長頭髮雪白。
沈平立在原地,半響方上前問禮,“兄長。”
司馬庚聽這聲兄長,眸光落在他面容上,猜對方用了什麼精妙的手法改換了容貌,略心驚,又知她必定已識破,否則不會讓他來見沈恪,便也不言語,只坐在案桌前擺弄棋子,左手與右手下得漫不經心。
沈平與兄長把脈,聲音有如金石相擊,再不似先前呆板木訥,“我定然治好兄長,她將阿容訓練成了殺手,喪心病狂,祖父的事便是公告天下,也是祖父罪有應得,沈家各族人受沈家廕庇,榮時俱榮,損時名聲受累,便也不該有任何怨言,兄長不該替沈淵遮掩,受女帝挾制。”
沈恪一時氣湧,開口嗆咳,說不出話來。
司馬庚神情疏淡,“你伯母不想照料沈熔,將沈熔交給家中妾室看管,妾室嫌照顧呆傻之人費力不討好,便叫侍奉的嬤嬤帶沈熔出去玩,三九寒冬將他丟在街上,這樣的小孩流落街頭,不是被凍死,便是為奴為婢,陛下將其帶回養大,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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