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後他們悔不當初 第74節(第4/4 頁)
兵不動。”
司馬慈未言語,也並不關心,轉動輪椅,拿了燒紅的鐵烙,烙在那已經平復了呼吸的人身上,又是一輪新的掙扎。
煙霧散盡後,撒上傷藥,那黑漆漆的兩個眼眶似乎死死瞪著他,恨不得啖其肉。
司馬慈輕笑一聲,“千算萬算,沒想到鑽出一個司馬望舒來吧,我這個姐姐,論文,大成開國來,沒有哪個皇子及得上,論武,更是登峰造極,論用兵,你也聽到了,大成還是姓司馬,且疆域之廣,比父皇在位時,更遼闊,聽說除了上官淼,她還收編了許多與外族征戰的將士,所圖之志,未必不會將北方蠻族踩在腳下,義父,你高興不高興。”
辛則喉嚨裡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響,彷彿一個穿山而過的洞口,渾身已是血汗,手指沾了血寫道,“你當比我更恨她,同樣是皇室血脈,你落在我手裡,受折磨十四年,而她躲在你舅舅庇護下,不可一世,你不是看到了嗎,你舅舅和表兄怎麼樣愛護她,她落江,你想救她,想給她報仇,她想過你麼?”
洛鐵切進手腕,寫著學字的手垂下,辛則發出嚯嚯的痛笑,用另一隻手寫字,“她恨不得你去死,恨不得沒有你這個弟弟,你捨不得殺我,只有我關心你,和你相依為命——”
右手也被切掛著,卻是留了力道,並沒有傷到經脈,宋河並不憐惜,主上所為,不過辛則萬分之一,受刑千刀萬剮,也是應當的,而他與汪汲,被主上從辛則手中救下,命便是主上的。
自十年前司馬庚收攏皇權,大成結束亂政後起,主上便揹負了奪取江山的千秋大業,但司馬庚此人心計深沉,便是已死之人,只要是在冊的司馬氏子弟,都徹查一遍,為躲避追蹤,辛則不得不隱蔽嶺南毒瘴中,三年前,叫主上尋到時機,扣下辛則,三人方才有了喘息的時機。
宋河見主上下手輕,忍不住勸道,“一條老狗,不值得主上費心,叫他留在這地宮裡悶死,屍身被老鼠啃噬,屬下等護著主上走罷,來日東山再起,再圖謀大業。”
老狗掙扎得厲害,司馬慈看了他一會兒,老狗心黑,不懷好意,幼時打他,卻不會把他打死,大成一亂,有戰事的訊息傳來,他就高興得手舞足蹈,給他吃飯,司馬庚是個擋道的人,叫他受了老狗無數的手段。
宮裡的老人,用刑這一道上,只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
可確實是老狗把他從狼口中救下來的,抱著沒有一條腿的他,東躲西藏,躲避追殺,父皇忙著狩獵,展示雄風,母后忙著與其他娘娘說話,姐姐不會在宮中,她不會帶他玩,只喜歡去舅舅家,有他在的地方,哪怕有再漂亮的花,她也絕不會出現。
原本打算折磨這老狗十四年,眼下時間卻不夠了,不過他也累了,司馬慈開口道,“你放心去罷,這天下,會如你所願,亂到改朝換代。”
語罷,那空洞的眼眶裡,流出水痕,混著血一起,帶著解脫,抬手寫字,“你快走——”
司馬慈微怔,旋即笑出了聲,哈哈大笑,片刻後手起刀落,劃過他脖頸,鮮血噴濺,咕嚕咕嚕冒血聲後,眼眶緩緩合上,很快絕了氣息。
宋河勸道,“重兵兵臨城下,城中百姓雖效忠聖君,但並無多少戰力,麒麟軍三十萬精兵,我等不是對手,越早走,越好。”
司馬慈在老狗面前坐了一會兒,他每日的精力只夠他用來折磨老狗,此時越加疲乏,提不起精神,他是自小帶來的病弱,精神不濟,辛則和母后說,是他這個姐姐命太硬,奪走了母后的精神氣,到後頭生他,便不能給他一個好身體了,否則,他也不會因為體弱,連爬樹躲避狼群也不成,失了一條腿,如今人後坐輪椅,人前靠一隻木腿做支撐。
實則他知曉,這其實不關她的事,但這天下,是必亂的。
司馬慈轉動輪椅,搖到遠一點的地方,“收殮了義父,用好一些的棺槨,埋去宮外罷,另外傳令給大成女帝,請她一人入祖宗祠,叫她一個人進地宮,若是多一個人踏入圍樓,我便要萬箭齊發,射死崔呈,崔灈,玉石俱焚。”
宋河遲疑問,“她已是皇帝,坐擁江山萬頃,萬萬人之上,會來麼?”
司馬慈一笑,“她成了皇帝,卻還是以前的崔九,能成皇帝,不過兵強馬壯,又多了幾分學識智謀,離真正的皇帝,還差得太遠,你自去傳令,她必定獨自前來,備好埋伏即可。”
宋河領命,主上做什麼,他們就聽令做什麼,便是一道死在這越國王宮,也萬死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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