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2/4 頁)
神,現出一種極其可悲的、茫然無助的神色,和剛才的那一下嘆息聲,倒十分配合。
這個人,在我想像之中,他應該就是神父口中的“上帝的天使”。根據神父的形容,他應該英姿勃勃,如同天神。可是眼前那個,卻分明陷在極度絕望之中!他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甚至毫無生氣!
我一看到了這種情形,不禁呆了一呆,這時,我聽得在我的身後,白素也傳來了一下吸氣聲,顯然,她也未曾料到會有這樣的情形出現。若不是我們剛才聽到有人講話,而眼前又分明只有他一個人,真會以為那是一座雕像,不是一個活的人!
我瞪著那人,這樣看一個人當然不禮貌,但是我心中訝異太甚,無法控制我自己。
那人的雙眼之中,所現出的悲哀、無可奈何的神色更甚。人的雙眼,是十分異特的器官,當人的心情高興或悲傷之際,是可以在一雙靜止的眼睛之中,反映出來的。那人甚至不眨眼,也不轉動眼珠。但我深深地感到了他的那種深切的悲哀。
我可以肯定這個人和米倫太太來自同一地方。他的悲哀,自然也和米倫太太一樣,因為他不能回去!這些年來,伴隨著他的,一定只有姬娜一個人,而如今,他又知道姬娜死了(我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當然,悲哀就更加深切。
我被他雙眼之中顯露出來的那種悲哀所感染,嘆了一口氣:“你不必太難過,或許,這就是所謂命運的安排!”
我在這時,自然而然,用上了“命運的安排”這樣的話,極其無可奈何。上次,白素用同樣的話來安慰我,我還大不以為然,可是這時卻也這樣說。的確,除了這樣說之外,還有甚麼別的話可講呢?
那人聽得我這樣說,仍然一點反應也沒有。我所說的“一點反應也沒有”,不單是指他坐著一動也不動而言,而是真正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整個人,就像是一座石像,連面部的肌肉,也沒有絲毫“動”的象徵。
面對著這樣的一個人,而又確知這個人並不是死人,這種情景,極度詭異。
我轉頭向白素望去,白素也盯著那人在看,現出了一種極度深切的同情。不等我開口,她就道:“這位朋友,看來遭到了極大的困難:不能運動他的身子任何部分!”
白素的話,陡地提醒了我!
的確,我面對著的,是一個活人,而一個活人可以這樣一動不動,只在他雙眼之中,流露出如此令人心碎的悲哀,那也只有一個可能:他是個癱子!他全身癱瘓,他不是不想動,而是根本不能動!
如此嚴重的全身癱瘓,一般來說,只有腦部和脊椎受過嚴重傷害,才會這樣。而如果是腦部受傷而導致如此嚴重的癱瘓,傷者在絕大多數的情形下,神智不清,昏迷不醒,決不會再在雙眼之中,現出如此悲痛的神情來。那麼,這個人,一定因為脊椎受傷而癱瘓!
眼前的現象,太過令人震懾,我腦中一片混亂,所想到的,竟全然是些雜亂無章,無關要旨的事,例如對方是受了甚麼傷害,才會變成如今這樣子之類。
白素看來比我鎮定得多,她在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朋友,我們瞭解你的困難,但是你至少可以說話?我們曾聽到過你的聲音,請相信我們對你絕無惡意,你可願意和我們講話?”
那人望著白素,自他的眼神中看來,他全神貫注地在聽著白素的話。
等到白素講完,他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種極度無可奈何的神情,自他的喉際,發出了一陣輕微的咕咕聲。那一種“咕咕”聲,實在不能稱之為語言。而且聲音十分低微,若不是我們都屏住了氣息的話,根本就不可能聽到有聲音自他的喉際發出來。
但是,正如白素剛才所說,這個人是可以講話的,我們曾聽到過他的講話,而且,他還會問過:姬娜是否死了!為甚麼這時,他只能在喉際發出“咕咕”聲呢?
我正想問他,忽然聽得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就是我們剛才在外面空間聽到,發自那根圓柱狀物體上的聲音:“姬娜真的死了?”
我和白素都陡地一怔,因為我們絕未期望這裡還有另一個人在!所以我們一聽到聲音自背後傳來,立時轉過身去看。可是,身後除了一系列的儀表裝置之外,卻又沒有人。
只不過有一排儀表,上面有許多指示燈,這時,正在不斷地、有規律地閃動著。
當我們轉過身之後,又聽到那聲音道:“她真的死了,她……果然逃不脫……安排……沒有人可以逃得脫……這一切,是早已實現過……的……”
我全然不懂這聲音那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