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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行,”許才江說,“你現在一毛不拔,我先告訴你是哪隻股,你多拖幾天,拖到他們找別人做了,你再白做轎子?”
“那你說怎麼辦?”王豔梅說,“你這相當於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
許才江思索了一會,把煙掐滅,好像下了很大決心似地說:“這樣吧,我也不要錢了。我現在就告訴你是哪隻股,你我今天就把車換了,事成之後辦理過戶,否則再換回來。怎麼樣?”
王豔梅稍微想了一想,直起腰,伸出右手,對著許才江猛擊一掌,誇張地大呵一聲:“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許才江也學著她的樣子,迎上去對擊一掌。
這個“條件”也是彭總與許才江商量好的。他們瞭解王豔梅,不提條件她反而懷疑,條件高了她會猶疑,提這個條件恰到好處。雖說王豔梅的“賓士600”價值二百二十萬,但作為女孩子開起來並不比開“寶馬728”實惠,儘管後者只值九十八萬。王豔梅曾對人說過,賓士是為配有司機的老派老闆設計的,坐在後排舒服,開車的並不舒適,她自己就有體會,已經把駕座調到最前面,還是彆扭;寶馬是專為她這樣新貴設計的,新貴崇尚自由自在,自己駕車,而且寶馬的駕座視野寬闊,輕便舒適,但後座反而被收縮的車頂弄得有壓抑感。但說是這麼說,她也絕不會白白拿賓士去換寶馬。今天許才江主動放棄百分之十的“期貨”,改為用寶馬換賓士提前“貼現”,固然有其精明之處,但對王豔梅來說可謂正中下懷。
這時候,王豔梅好像怕許才江變卦,當即取出了車鑰匙,對著彭總說:“彭總作證。”
“好,我作證。”彭總一語雙關地說,“你們今天做什麼我都作證,但你們此次操作的主要交易只能在我的三江證券進行。”
王豔梅保證沒問題,許才江說恐怕有難度,估計他們不會答應。彭總也表示理解。
“說吧,哪隻股?”王豔梅交換了鑰匙就有了說話的資本。
許才江將脖子伸進三人之間的茶桌,彭總和王豔梅也跟著伸長了脖頸,三人幾乎頭挨頭,很像小時候看的電影裡特務接頭。許才江左右看看二位,馬上變了個臉,異常嚴肅地說:“絕對不能外傳!”
王豔梅發誓似地使勁點頭,臉也變得異常嚴肅。
“說吧。”彭總用不著發誓,嘴巴不緊做不了證券公司老總。
許才江這才一字萬金地吐出四個字:九鋼股份。
彭總聽後馬上露出笑容,身體向後一仰,說:“我早猜到了。”
許才江“疑惑”地望著他。王豔梅一臉茫然地問:“你怎麼猜到的?”
彭總似乎有意賣關子,不急於回答,只是笑,邊笑邊用牙籤扎一條小沙丁魚,魚並未立刻送入口中,而是充當了音樂家手裡的指揮棒,一邊比劃著“指揮棒”一邊說:“你剛才說股價在十六元附近,我便將這個價位的股票大概捋了一遍,好像這幾天也就是ST九鋼對大盤不理不睬,依然堅挺,不是它是誰?”
第一章 高位出局(7)
王豔梅不由自主地豎起大拇指,一派五體投地。許才江故作驚恐相,連聲嚷道:“我的乖乖咯的咚,這以後誰還敢與你過招?!”
彭總受用著二人的吹捧,終於將那條充當指揮棒的沙丁魚送入口中,邊吃邊說:“這股有戲。”
餘下的兩天裡,許才江再沒有主動與王豔梅聯絡,只是不惜血本地護盤。他相信貪財是商品社會里人的天性,更相信王豔梅是聰明絕頂之人,貪財而聰明的人絕不放棄任何一次賺錢的大機會。
第三天上午,許才江近乎沉不住氣了,他的資金即將告罄。突然,喜從天降—— 中科創業從跌停板直躥漲停板!一股得道群股昇天,大市迅速反彈,ST九鋼也跟著沾光,無須許才江護盤,自動從十六元漲至十六塊六。許才江反應很快,趕緊下賣單,趁機在高位出貨,能回一點是一點。這時候,心情也隨之亮堂許多。
好事逢雙。王豔梅的電話來了。許才江懶洋洋地問:“是不是要把車換回去?”
“瞎說什麼呢,許大哥,”王豔梅天大冤枉似地說,“這幾天每天在調資金。你問彭總,我已經把錢全部打進來了。”
“那就好,”許才江說,“你在哪裡?”
“還能在哪裡,就在彭總辦公室。”
“好,我馬上過來。”
許才江說著,就安排下面的人邊拋邊進,以拋為主,拋多了,股價往下掉了,就買幾單抽一抽。好像放風箏一樣,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