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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請你有點委屈你了。” 柳北桐端起了第一杯酒。
林如玉脫去了外套,仍然穿著她剛才演奏時穿的那件綠色的毛衣,勻稱的上身、白皙的脖頸都被這件毛衣襯的更有質感……
“我喜歡這樣的小店,衛生、清靜,在日本也有許多這種中國餐館,我上次去錄音,每天和同事們工作完了,經常去那裡喝一種黑啤酒、吃的也是這樣涮的肥牛。”
“林老師,謝謝你。”柳北桐舉起了杯子。
他們碰了碰杯,林如玉輕輕噙了一點,柳北桐將整整一高腳杯乾紅一飲而盡,心中充滿了成功的喜悅和對她的感激之情。
“說吧,第二個要求。”
“能給我講講《思鄉》後面的故事嗎?”
“講故事?這就是你的要求?” 柳北桐很驚訝,他和她是兩個思路,他正在盤算他帶來的錢夠不夠她的出場費,現在的音樂界是很實際的,林如玉也不會例外吧?
“你的思鄉實際上不是思鄉,你在思念一個人……”林如玉沉浸在她的思路之中,沒有任何客套,直奔主題。
“你怎麼知道……” 柳北桐還沒完全反應過來。
“首先,是你的音樂。那段旋律不是取材於中州的什麼民歌,而是你的一種衝動後的靈感爆發,帶有鮮明的主觀色彩,你訴說的是一種思念、對一個女人的思念……”
“一百個讀者就有一百個哈姆雷特。”
“是的,如果說你在音樂中表現的東西還比較隱秘,可你的手勢、你的眼神就瞞不住人了。”
“什麼眼神?”
“它不是那種遙遠的、深沉的思鄉,而是那樣熱烈、充滿了幾乎要溢位的慾望,有人說,戀愛中的男人的眼神是最無遮攔的,你就是。”
“哦……你說得我都坐不住了,你還是個孩子啊,你多大了?” 柳北桐沒想到他們會一下子談到這麼深的話題。
“不准問女孩子的年齡。”
“哦,對不起。談朋友了?”又錯了,柳北桐問完就後悔了。
“你能告訴我嗎?”林如玉沒做正面回答。
林如玉仍然沉浸在她的思想裡,她的眼睛看著那燃燒的火鍋,像在冥想著什麼、等待著什麼。
……
“你想聽什麼呢?”
林如玉的眼睛抬了起來:“是不是這屬於你的個人隱私,我有些過分?”
“如果是你,你會告訴我嗎?”
“我……你夠狡猾的,你可是一個大男人啊。”
柳北桐說:“不是……你還小,不知你能不能理解……”不知為什麼,在林如玉面前,柳北桐一向流暢的語言變的淤塞了,他失去了講述自己和茉莉之間故事的激情,甚至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像是要交代問題的拘束。是酒沒到位還是什麼別的原因呢?
“是的,你猜的基本對。一年多以前我認識了一個女人,一個我圈外的人。我們突然相識……成為了很好的朋友。那段音樂是在她家裡寫出來的,只用了幾分鐘……在這之前,我曾經為這段音樂苦惱了幾個月都沒把它弄出來……”
……
給一個僅有幾面之緣的女孩說這些幹啥?他不應該把那種神聖隱秘的二人世界這樣輕描淡寫的暴露。如果茉莉聽了他這些話……柳北桐突然有一種內疚。,那是一種叛變的感覺。
“現在呢?”林如玉仍在窮追不捨。
“什麼意思?”
“還像以前那樣嗎?”
“你是指的我和她?”
柳北桐不吱聲了,這正是他最近經常考慮的問題,他和茉莉在哪一個環節上可能真出了什麼問題。
“柳老師,你說世界上有地久天長的愛嗎?”
“不知道。” 柳北桐回答的象個孩子。
林如玉大大的眼睛看著柳北桐,很平靜地說了下面一段話,這段話像是對他說,又像自言自語,因為她省去了許多過渡性的語言和背景介紹,坦率地有些驚人,這是她故意讓柳北桐對自己怯懦心理的汗顏呢,還是對他剛才的難堪的補償呢?
“我是在附中開始戀愛的,我那時只有16歲,對愛情有著一種朦朧的憧憬。他和我同歲,他激情、陽光,甚至有些瘋狂。我們到北大演出,為了我的一根二泉琴絃,他在最熱的天,可以騎著腳踏車從海淀到復興門,然後再騎回來,來回就是三個小時。當他把琴絃送到我手上時,他一頭一臉都是水,身上的衣服已經全部溼透。我生病發燒,他逃課也要堅持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