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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半天了,茉莉還在那沉思。柳北桐走到她身邊,用手扶著她的肩膀:“我又想起我教囡囡彈琴的情景了。”茉莉轉過身抱著他:“我真想做你的女兒,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永不分開。” 柳北桐又開始調侃了:“那還不容易,你就喊我爹迪唄。”茉莉輕輕地嘆了口氣:“你又開玩笑,我說的是真的……”立刻,那雙邊角上翹的眼睛就有些溼潤了。柳北桐趕快把她抱到沙發上,像哄孩子一樣拉她的頭髮、刮她的鼻子、用食指把她的下嘴唇撥弄的嘣嘣響:“寶寶寶寶,快笑笑,跟著老師,睡覺覺。”
茉莉說過,每個星期五,都是她的節日。他們平時不太見面,甚至電話也不多,柳北桐那段時間靈感很多,接了不少活。但自從茉莉學琴以後,他每個星期五都準時到茉莉家。
茉莉家離市區比較遠,每次茉莉要去接他,都被他拒絕了。從柳北桐家裡出來,坐11路汽車可以直接到南湖小區。
上午9點到,一個鐘頭的課,下課以後,兩人開始做飯,柳北桐除了他專注的事業之外,還有一個愛好就是做飯。在他的建議下,茉莉讓劉姐週四就買好第二天需要的菜,週五放她一天假,他們盡情地享受二人世界的快樂。
他們常吃的菜是:紅燒黃鱔、蔥爆羊腰、蘿蔔沙拉、海米冬瓜……一般都是老師扎個圍裙做大廚,學生當下手。但茉莉有時也根據菜譜做一兩道新菜,什麼魚香茄子、蠶豆酥、咖哩雞翅、木耳鴨蛋湯……花樣不多,每週都弄一個新的。吃的時候她總叫柳北桐先吃,她很緊張地看著他,等待他的評價。
柳北桐把她做的新菜放在桌子正中一個厚厚的墊子上,稱那個位置是“開發新區”,一邊品嚐,一邊模仿上級檢查工作的感覺胡亂評價一通。別管味道如何,每次兩人都忙得不亦樂乎、吃得津津有味。
中午茉莉陪他喝酒,聽柳北桐神聊,一瓶酒、四個小菜一個湯,他們吃個兩三小時是正常的事,茉莉喜歡酒後的柳北桐,柳北桐又特別喜歡這種可以胡侃八拉的二人世界。兩位是一個愛聊,一個愛聽;一個愛喝,一個愛陪。茉莉常感嘆他們在一起時間總比酒瓶裡的酒下的快,她總是縱容他多喝一點、再喝一點……總把酒瓶控在自己手裡,合著他情緒的節奏和高低,不斷給他斟著酒,有時倒得多,有時倒得少,但每一杯柳北桐必須一飲而盡。柳北桐像個孩子一樣聽從她的擺佈。當柳北桐提議結束時,她總捂住酒瓶,讓柳北桐猜猜他今天喝了多少。而柳北桐每次猜的都準得出奇——他兩隻手指一比畫,總和酒瓶裡剩下的酒的高度相同,那瓶子裡總是剩三兩到四兩之間。
下午柳北桐有睡午覺的習慣,茉莉像安排孩子一樣地安排他睡下,自己在隔壁看書。
那段時間,他們一呆就是一個整天,七八個小時就這樣纏在一起,直到夜幕降臨,茉莉才開車把他送回去。他必須回去,那邊還有個家,還有一個女人在等他過週末。
柳北桐體會到的是一種自由。
這是和筱晴生活這麼多年沒有感受到的。筱晴對他在生活上無微不至,但她從來沒有像茉莉那樣專注地、充滿崇拜地聆聽他海闊天空地“神侃”、抒發自己的感情,柳北桐酒後有著旺盛的表現欲,但 他喝了這麼多年酒,還從來沒和哪一個人說過這麼多的話。
筱晴對他是一種對待孩子一樣的管理。他總感到有一種微微的壓抑感,這種壓抑使他特別留戀酒場那種自由的發揮。而茉莉卻像一個孩子,給他的留下的是一個空間、一個可以自由呼吸、自由發揮的空間。他可以自由地在這個比他小8歲的女人身上發野耍蠻,他有一種男人的強大感。而茉莉又恰恰像個託,她在縱容和鼓勵柳北桐做他願意做的事,那種自覺的小女子的柔弱感和承受力都是筱晴所不具備的。
茉莉特別喜歡吃魚,柳北桐經常喊她“貓”,她吃魚又快、又幹淨,剩下的魚刺居然是完整的。柳北桐愛做“清蒸扁魚”,每次蒸好以後,茉莉都把它放在冰箱裡,中午吃得時候,柳北桐吃魚邊的凍,茉莉吃中間的魚。
柳北桐說:“我就喜歡吃軟的,你們女人是不是都喜歡吃硬的?”
“你是不是流氓教授啊?吃飯時也瞎說。”
“你知道我最喜歡吃什麼嗎?”
茉莉笑了:“不知道,你也不要告訴我,反正沒什麼好話。”
柳北桐有時也像一個頑皮的孩子:“哎呦,今天的菜是不是不太新鮮啊,我的肚子有些疼。”
茉莉立刻緊張起來:”怎麼辦?我去找藥。”
“沒關係,你給我揉揉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