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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起了個頭,就見越百川背脊一挺,大步朝前去了,彷佛壓根就沒聽見她的聲音一般。
阿梅見狀,視線在兩人之間走了個來回,又盯著手上的燈籠:“少夫人,怎麼了?阿梅要跟過去替仙君照著亮麼?”
景善若無奈地笑笑,對阿梅道:“不用,他心裡亮堂著呢。你隨我來,龍公子尚在前面等候。公子是貴客,不可失禮。”
“嗯!”
主僕二人到了前廳,聽石僕說公子昱一行已入廳堂,便趕緊進去。
剛邁過門檻,景善若眼前便似浮花掠過,再瞧見身前事物時,卻發覺廳裡擺設大變,昔日簡潔素雅的堂間,已被低矮闌干與屏風分割成了數個區域。
沿地毯兩側,擺放的都是精美的香鼎,內中不斷溢位香氛。
前廳兩側皆留有類似門客所用的席位,席內隱約見得有數人端坐,只是鑲金闌干前掛了數層水晶簾,故而從內往外、由外向內,都看不真切。
正面是兩道之字型屏風左右放置,將兩側門客位置與主位隔得嚴嚴實實,不讓旁邊的人瞧見主人長相。
最深處除了屏風還遮有珠玉簾,這回是擋得滴水不漏,連內中人影都瞧不見。
阿梅見這派頭,當即就給鎮住了,愣在門口不敢動。景善若吩咐她去備茶待客,她也沒留意,還是給石僕淡定地戳了一戳,才回過神來,趕緊離開了。
景善若對龍公子的排場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只不過,沒想到他帶別人來的時候,派頭更足:就連凡間的天子,只怕在奢靡的氣質上,也不及龍公子三成了。
她緩步往內走去,同時悄悄窺視兩側之人。
闌干內的人穿的都是偏素色的衣裳,雖看不清相貌,卻也能辨認出眾人皆是正坐不動。眾人見了她,並無交頭接耳的舉動,只將顏面略轉,毫不避嫌地坦然相視。
景善若向兩側先後頷首示意,水晶簾中之人也紛紛回禮。
此時,廳內最深處傳來公子昱的聲音:“景夫人,請至階前。”
景善若依言向內去,她真沒覺著自家前廳有這麼深這麼寬,想必這又是龍公子的什麼術法?
入了兩道屏風中間,景善若發現內裡竟然隔出了一條小道,曲曲彎彎地,繞了半圈,將她讓到主位上——龍公子懂禮數,雖是“大駕光臨”,卻仍尊她入主位。
撩開一層珍珠簾,景善若見著屏風內放了一方小案,一張坐墊,數步遠的地方,燻著龍公子愛用的香。
“請入座。”龍公子道。
景善若坐下,抬眼看看眼前的白玉屏風,心知龍公子應是在屏風對面了。
不讓人看見相貌的這一忌諱,換了誰,恐怕都不能執行得如同龍公子這般嚴謹的。
“公子遠道而來,善若有失遠迎,還望海涵。”景善若道。
龍公子回答說:“本應先遣明相遞上名帖,約定拜會時日。只因今日有要務在身,順道拜訪,便大意虛了那些繁文冗節,不知景夫人可有怪罪之意?”
景善若詫異地聽著他說話。
以前幾次相處,龍公子言談中無處不顯示出驕傲之氣,難得有這樣不卑不亢的腔調——今天他是怎麼了?
不等她拿捏著回話,龍公子便又繼續說了下去:“此次拜訪,是為應木緣國民請求,送六位修者至蓬萊洲教習術法之道,以保蓬萊洲不落入仙家之手。”
“原來如此。”景善若點點頭。
看來木緣國的特使趕了這麼久的路,終究還是把信送到了。他們都那麼小一個個地,沒在路上被海鳥叼了去,真是了不起呢!
“景夫人,木緣國提供之居所,不合方丈洲民居住。(這怎麼可能適合啊口胡!)”龍公子說到這裡,頓了頓,繼續道,“不知夫人是否願意提供幾所房舍,為眾修者遮風避雨?”
景善若說:“眾人本為蓬萊而來,作為蓬萊居民,我也是感激不盡的。此事我既已知曉,便一定會替諸位修者妥善安排。如今勞煩公子來說上一說,反倒顯得我愚笨不知禮了。”
“景夫人客套。”龍公子平靜地回覆一句,又道,“請看銀鏡。”
銀鏡?
景善若四下張望,果然在屏風一側找到面鏡子。
鏡中模模糊糊地,出現了人臉,長得端端正正,一派正氣模樣。
龍公子道:“此為修者山長(山長,職位名稱,暫指講師),姓曲。曲山長,此為蓬萊洲景夫人,往後難事,可以相詢,但,請勿以瑣事相煩。”
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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