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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跟景善若說念家的兩人,生怕被曲山長調派回去,趕緊轉首表態道:“山長,此次學生前來蓬萊教習生靈,乃公子欽點之要務,學生怎能因小小思鄉情結便棄戰而逃呢?山長,學生絕無此意!”
曲山長板著臉,私底下襬擺手,示意他都明白,不用急著表決心。
此時明相本是出了門的,突然又折回來,對景善若道:“景夫人,能否借一步說話?”
“老人家?”
景善若隨他出去,到偏僻處,便聽得明相為難地問:“景夫人,老夫有一事打聽,不知會否冒犯夫人……”
“老人家請講。”
明相猶豫得很,拿指甲在柺杖上磨了好一陣子,才吞吞吐吐地問:“景夫人覺著公子爺如何?”
“……”景善若怔了怔,一面琢磨一面道,“公子恩怨分明,行事光明磊落,即使愚笨如我,也受了他不少照顧。公子是大善人,更是我的大恩人……”
她挑揀著說了幾處,明相卻聽得來勁了。
——這、這是在誇公子爺啊!他親手拉扯大的公子爺啊!
明相雙眼都閃著光,興沖沖地搶過話題,道:“是啊是啊!公子爺向來不屑善迎奉之人,又討厭繁文冗節,當真如老鼎王公一般風骨!景夫人,不是老夫賣弄,公子爺幼時,就算攤平了躺著,也不到這手杖長短!那時候公子爺性子就喜靜啊,壓根不與那惹是生非的龍子龍孫來往……”
明相說得高興了,捧著柺杖,就像捧著剛出殼的龍公子一般,滿眼都是喜悅之情。
理解老人家的心情,景善若便含著笑,專心聽他講。
明相比手劃腳,越說越來勁,連公子爺第一次學騰雲駕霧時候摔得大哭都扯出來講,最後,他終於收到了龍公子的警告。
從遙遠的金閣裡,龍公子幽幽地傳出話音來:“明相,迴歸墟。”
“公、公子爺?”明相立刻給嚇得跳了起來,慌慌張張地回首,“公子爺尚未入睡?”
待他屏息聽時,龍公子又無聲息了。
明相只得哭喪著臉,領了景善若往金閣那邊去。
聽聞公子告辭,府裡除了石僕與仙童,其餘活物全都趕來相送。連木緣國民也不知從哪裡得了訊息,出動數十人的隊伍,列隊等候在通往景府的那條小道上。
然後,他們就目瞪口呆地看見景府的大門轟然倒塌。
亂石瓦礫中,六隻手八隻爪子的海里兵將紛紛湧現,飛快地清理現場,打掃出一處平坦大道來。
龍公子的金閣車就這麼喀喀喀地駛出來了。
大海龜小夥子緊跟其後,慢吞吞地在陸上爬動。
景府大門在極短時間內被重建完畢!連門口石獅子上落的一片樹葉,都精準地歸了原位。
一行人浩浩蕩蕩往耳島去。
待路面變窄,容不得金閣車與海龜透過的時候,蝦兵蟹將便雄赳赳地把道旁的樹連根帶土移開,空出道兒供二者通行。一旦順利透過,眾兵將就立刻再次協力,將樹木栽回原地,並多謝其為公子爺讓道。
木緣國民看得愣住了,因此全部都沒能跟上。
景善若此時正坐在金閣車裡,與龍公子一道看著外邊的景色。車內將帷帳撤了一半,因此採光極佳,人在其內,也並不覺著顛簸,觀書賞景皆可隨意。
龍公子閉目養神,慢悠悠地說:“此車留於蓬萊。”
“哦?”
“我再臨時,即復啟用。”龍公子道。
景善若笑說:“好,那我便請人善加照管,定不使其蠧損或是蒙塵。公子敬請放心。”
“嗯。”
短短几句話,龍公子便又安靜了。
硃砂盤腿坐在海龜腦袋上,豎著耳朵,於喀喀喀的軲轆聲中辨識二人嗓音。
偶爾捕捉到兩個可疑的字眼,她立刻對明相道:“在說話了!在說了!”
“講的是什麼?”明相瞪大眼。
曲山長等人騎著機關馬,此時也全都向海龜這邊傾過身,等著聽最新訊息。
見眾人都一副期待模樣,硃砂陡然感到肩上壓力沉重。
可是此時,無論她再怎麼仔細聆聽,都聽不見兩人的對話了!(當然了,因為沒說話嘛 ̄)
她那叫一個急啊!
“如何?如何?聽見怎樣了?”明相也急,一個勁催促硃砂。
“莫要催啊!”硃砂攥著自個兒的袖角,全神貫注,還是連隻字片語都聽不見。她咬了咬唇,索性惡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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