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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水之事,本道君略有耳聞,應是鼎王公之子所為。”越百川正色道,“至於仙家未能及時施以援手……確是有失職,但景夫人總不至於放過罪魁禍首,反倒追究仙家的過錯吧?”
見他如此解釋,景善若便恍然道:“既然如此,那我錯怪眾仙君了。不過,仙家虧欠我一名夫君,卻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景夫人說笑了。”越百川滴水不漏地應對。
景善若偷眼留意他的表情,對於澇災之事,她心內也並非當真相信他的說辭。
因她知道,龍公子雖不是熱衷公義的大善人,但也並非惡徒,要激起他的興致去禍害眾生,似乎沒那麼容易——哪怕竹簪女冠特意指明景善若的身份,龍公子依然不為所動,宣告自己的仇敵只有臨淵道君一人而已。
——他有什麼理由發起大水,逼迫百姓流離失所?
景善若瞄了越百川一眼。
對方神色凜然,方才所言,不似推搪之辭。
其間或許當真有什麼誤會,但她無能為力,也沒有立場替龍公子辯解。
景善若這廂作罷,越百川卻沒有放過的意思。
他見景善若沒有迴音了,便道:“景夫人似乎與鼎王公之子多有來往?”
“不多,”景善若察覺對方還有追問的意圖,趕緊先丟擲一句話來堵住越百川的路子,“說起來,還不如與神仙你相處的時候長。”
越百川冷不防見她如此應對,頓時想岔了去,霎時間,腦中數種念頭已轉了幾個來回,脫口道:“那公子昱與你是何關係,為何竟能與本道君相較!”
此話剛一出口,他便發覺不對,後悔也來不及了。
景善若狀似詫異地望著他,道:“公子是我救命恩公,神仙你不也一樣?二位的大恩大德,我感銘於心,不敢或忘啊。”
“恩、恩公?”
“是恩公啊,不然還是什麼?”景善若單純地眨著眼睛,望向越百川。
越百川滿腹不悅,卻又無話可說。
瞅著他不甚自在的神色,景善若略有所得,只無法確認而已,心內更添幾分計較。
此時,門扇突然吱呀響了一聲,緊接著,一串軟綿綿的腳步聲響起,噗噗噗地,小心翼翼,蹭到了屏風後面。
越百川與景善若二人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屏風。
那外間也點著燈,正好將來者身影映在屏上,清清楚楚地。
來的是個小孩子。
景善若見其姿態,試探著喚了聲:“小草?”
果然,從屏風外冒出了仙草童子的小腦袋。
他好奇地睜大眼朝裡邊看,一下子就瞧見了越百川——後者深更半夜呆在景夫人臥房裡,神態坦然自在,如同屋主一般。
仙草童子“啊”了一聲,轉頭噠噠噠跑開。
屋外院子裡傳來阿梅的聲音:“唉呀,當心些別撞著!小草?你什麼時候進去的啊!這麼晚了,還不快去睡!”
景善若有些擔憂地回首,對越百川道:“對不住,我先去照看一下小草。神仙你請自便。”說完,起身匆匆離去。
越百川一個人被丟在了屋裡。
過了半晌,他才反應過來,嘟囔道:“那誰啊?”
撓撓頭,他站起身,在屋內踱了幾步,考慮著是這就回崑崙去,抑或多留一會兒,等景善若回來了告辭一番再走。
正琢磨著有的沒的,他突然瞧見衣架上掛著一件披風。
“夜深露重,她就這樣出去了?真是的……”越百川嘀咕一聲,伸手去拿。
在手指碰著衣料的同時,他猛然醒覺,唰地收回手,同時心虛般快速窺向屋門處。
——無人。
慶幸地鬆了口氣,越百川琢磨著自己這麼等著也太耽擱事兒了,索性不管那披風、呃不、是索性自己去找景善若告辭。
做下決定,他拎著披風就出了門。(……)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景善若去了小童休息的宅院,輕手輕腳地推開各處房門尋找仙草童子。
道童尚在酣睡之中,小屋子佈置得典雅大方。
景善若掃視一眼,不見仙草的影子,遂小心地合攏門扇,往對面的廂房去。
卻說虎妖,他一聽見動靜就翻身而起,拖了小被子出來檢視。於是,不等景善若推門,他自個兒就先開門了。
“景夫人,有事?”
“噓。”景善若悄聲道,“方才小草去了我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