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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後悔已經晚了。這個案子經三堂會審才結案,後來他和蘇三認了親。當然了,這是故事。不過,咱們的事跟這出戏有些相似。我今年二十一歲,屬虎,你屬牛,我比你小一歲。照這樣說咱們何嘗不可以姐弟相稱呢。你是姐姐,這是理所應當的,弟弟打姐姐,這是何等的不恭的事啊。可現在事實既成,我後悔都來不及了。如今我只有向你道歉這一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就把我看成是不懂事的弟弟,原諒我這一次,以後我再不這樣對待你,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
“行啊!我可以原諒你。”姐姐拉長了聲音說。
“這就對了。咳,這事都怪我不好,我就是當時腦子一熱,一個心眼就想讓你招,所以用了大刑。誰想到事與願違,越這樣你就越不招,以至於咱們倆見了面就像是見了敵人似的。現在我才知道錯了,可後悔也晚了。瞧,都把你打成這樣了。咳!這是怎麼說的呢。”他話鋒一轉,又說:“不過,這也不都怪我,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你是明白人,你應該理解我的處境。你想啊,這是上邊給我的任務,我是個軍人,軍人以執行命令為天職,上邊讓我逼你承認是共產黨,你說我怎麼辦?我完不成任務就沒法向上邊交代,交代不了我的飯碗就得砸了你懂嗎?所以說我確實有我的難處。我對你動刑也是沒辦法的辦法。說實在的,我也不願意這樣做。”
“你說上邊讓你逼我,那你說,他是誰?難道他讓你死你就死嗎?”姐姐氣憤地說。
第七章 圈套(9)
“這話還真是差不多,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也不怕你向外邊傳,再說現在你握在我的手心裡,你也不可能把這話傳出去,所以我乾脆跟你挑明瞭。自你進來之後蔣委員長就知道了你的事,他當時特意派了特派員從南京飛到北平,給我們佈置了一個特別任務,要求我無論如何也得撬開你的嘴,要你承認是共產黨員,是共產黨派你來執行特別任務的。你明白了吧?不是我想給你動刑,是蔣委員長讓我這樣做的。他的話就是命令,我違抗命令,我的腦袋就得掉,你知道嗎?我是參謀長,講打仗,我是全能,當法官我遜色多了,可沒辦法,這是蔣委員長給的任務,讓你說,這任務能交給誰?交給誰都不成,只能交給我,我是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這我一點辦法都沒有。不過,這也好,就像吃什麼吃膩了,想換個口味一樣。如今我不打仗,噹噹法官,這樣我能長點見識是一,同時也能使我的頭腦清淨清淨。話再說回來,這事得怪我想得不周,你說我這樣打又何必呢,人都有感情,你讓人家的感情上過不去,你當然辦不成事了。如果我不用刑也能辦事,那又何必非得用大刑呢。所以我明白了,做什麼事都得講究藝術,辦法得當就能事半功倍,辦法要是不當就會勞而無功。真的!以後我說什麼也不打你了,以後我一定改。”
他看姐姐沒有吭聲,又說:“這話還得來回說,今天你落在我的手裡,我就得讓你知道,你不招我就跟你沒完,直到你招認為止。所以說你不招供一點用都沒有,你早早晚晚得服從我,而不是我服從你,這你懂嗎?我告訴你說,你在這兒受了那麼多的罪也是白受罪,直到今天,外邊都沒有一個人知道你的事,你就是死了,你家裡都不知道,你說你可憐不可憐?我們好辦吶,我們把你的屍體往哪兒一埋,把你弟弟往‘仁慈堂’一送,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跟從來沒有過這事一樣。你大概不知道‘仁慈堂’吧,這我可以告訴你,那是法國人開的一座修道院,實際是以修道院為名,私下卻是收容沒人管的孩子的一座地獄。你的弟弟只要進到那裡吃不得吃喝不得喝,還得挨打受罵,他愛怎麼哭怎麼哭都沒人攔,就這樣甭多了,一年他就沒命了,到時候人家將他往爛葬崗子裡一埋,你也沒了他也沒了,全消失了,你家裡的人想找你們都沒地方找去。你說你還硬什麼硬?你硬了半天,一點用都沒有。再說了,你也得為自己想想,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一閉眼沒事了,可你家裡怎麼辦?你要是這樣頑抗,我們把你放出去,你的腿斷了筋折了,你那時候怎麼辦?你活著還不如死了,你出去也是個殘廢,你想想是不是?”
“噢,你為了吃飯,就可以草菅人命,你們還是人不是?那是人辦的事嗎?”姐姐說。
“這個我明白。不過我還得說,人生就是那麼回事,好死不如賴活著,你交待了,事就過去了。事過之後我把你放回去,你該吃吃該喝喝,你還是你,我還是我,我走我的陽關道,你走你的獨木橋,誰也礙不著誰,要那樣你橫是比死了強吧。話不說不透,砂鍋不打不漏,所以說我勸你還是別固執的好,聽我的,你絕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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