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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院子外面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冬蕊去開門,被一腳踹倒在地上。傅老爺怒氣衝衝地跨進落霞軒,也不用丫頭們打簾子,自己用手把簾子撩起來,直直地朝大夫人就寢的內室走了進去。
大夫人正要就寢,就聽到外屋的冬梅驚慌地叫道:“老爺,這麼晚了,您,您怎麼過來了?”
大夫人心中一喜,連忙披衣而起。大老爺在四姨娘那裡逗留了半宿,竟然還回轉到落霞軒來,想必還是念著舊情的。
大夫人欣喜地迎了出去,一邊吩咐丫頭們掌燈,一邊柔聲道:“老爺,您勞累了一天,怎麼不早早歇下,反倒來妾身的院子裡……”抬頭看到對面的傅老爺冷冷的眼神掃了過來,不由怔了一下,後邊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老爺的神色看起來十分不善,難道不是專程來看她的,而是來興師問罪的?
大夫人正胡思亂想間,傅老爺已經發話了,語氣是冷的:“看看你掌管內院,都掌管成什麼樣子了,竟然會出這種有損家風的事情出來。我看,這內院還不如讓四姨娘來掌管呢。”
大夫人的臉色瞬時變了。傅老爺用這麼嚴厲的語氣跟自己說話,這十幾年來還是第一次,而且,老爺還提及了四姨娘,那就是說,是四姨娘在老爺面前般弄事非了?
“老爺,你先消消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先讓妾身弄清楚,才好去處理……”大夫人陪上笑容,把傅老爺扶到太師椅上坐下,又示意冬梅端茶上來。
傅老爺這才緩緩神色,坐了下來。
大夫人看看傅老爺,揀些高興的事情說:“昨天川陝總督府夫人來過了,還是攜了忠靖侯爵夫人一起來的,總督夫人相中了我們家的榜眼了……”
不提還好,一提到大公子,傅老爺的火氣按捺下去的火氣瞬時冒了起來,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盞連連抖了幾下,向大夫人怒道:“看看你兒子乾的好事!要是被川陝總督府知道我們府裡的公子竟是花名在外,四處留情之人,他們還會與我們聯婚嗎?”
第三十七章責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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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提及自己的親生兒子,傅老爺的神情都變了,大夫人不由心都顫抖起來:“老爺,義兒出了什麼事情?好端端的,老爺為什麼要生他的氣?”
傅老爺直直地盯著大夫人看,看得大夫人心裡愈加的七上八下。半晌之後,確信大夫人不知情,才重重地哼了一聲道:“今天我上朝的時候,皇上對川陝總督很是器重,還大大嘉獎了一番。朝堂上下紛紛猜測,不久之後可能調回京師。川陝總督也很看重這門親事,下朝的時候還向我問起義兒的近況。如今倒好,這麼緊要的關頭,居然傳出義兒跟別家女兒私通的事情來,你說,你這個做母親的是如何管教兒子的?”
大夫人聽得一頭霧水,失聲道:“義兒與別家女兒私通,竟有這樣的事情?老爺切不可道聽途說,枉冤了義兒。”
傅老爺再重重地哼了一聲:“我枉冤了他?雙魚玉佩都贈與他人了,兩人還在船上幽會!如果沒有這樣的事情,府裡上上下下會有這樣的傳聞嗎?”
大夫人驚得臉色煞白。全府上下都在流傳這麼個傳聞?她居然不知道!
“那枚雙魚玉佩……”大夫人顫抖道,“義兒也曾向我說過,說是前幾天京城舉辦了個什麼詩會,義兒喝醉了酒,不慎遺失了……難道,他是在騙我?”
大夫人越想越心驚,這雙魚玉佩可是祖傳之物,要是真的落到了哪家姑娘的手裡,這個罪名可就坐實了。
傅老爺臉色陰沉,沉默不語。
“老爺,咱們現在馬上到義兒的房裡去,問個清楚。義兒一向溫馴純良,平日裡不出書房半步。多半是受屋裡那些丫頭婆子的挑唆,才會做出這些下作的事情出來。”大夫人越說越生氣,“那幫小蹄子,把一個好好的爺給教壞了,我非扒了她們的皮不可!”
說完吩咐冬梅掌燈。
冬蕊剛才被傅老爺踹了一腳,正踢在肋骨上,疼得她歪在地上半天起不了身,如今一看到屋裡面吩咐掌燈,看樣子是要去問罪了,也顧不得疼痛了,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緊跟了上去。
傅老爺看看大夫人的神色,焦急中帶著慍怒,想撇清自己的成分居多,極力想維護一家女主人的顏面,重肅家風。心中的悶氣便消了消,甩甩袖子,與大夫人一起朝大公子的松濤館行去。
大夫人此刻的心情,可以說是如熱鍋上的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