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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內的社會常態,而白家爹則是非常標準的愛妻至上主義者,奉行大事由他管,小事由妻管,而事的大小則由愛妻來決定。
之後白妄言誕生,長於書香藥香之中,卻走向了從軍之路。白家娘哭得死去活來,白家爹則一邊安撫愛妻,一邊煩惱接下來的當家主子位沒有人接,要配得上白妄言,又能主持統合住白家的諸種分鋪,一般的千金小姐還不見得做得來。
何況白家一直都只是個平凡小民的家族,雖說這一代出了一個將軍,但敢沒什麼榮華富貴、雞犬升天的災難從天而降,他們依然安分守己,平安度日。
白家爹覺得兒子若是娶個權勢滔天的官家小姐,那絕對不是件好事,而幸好白妄言這個獨生子對於情愛沒有什麼興趣,對於權力富貴更是沒有什麼興趣,遠離家園這麼多年,也沒聽說他對哪個姑娘出手了,主動迎上來的姑娘他更是避得遠遠的,讓白家爹對於兒子的遲鈍感到非常滿意。
在白家娘因病去世之後,開始感到力不從心的白家爹就開始四處尋覓適合兒子、也合適白家的好女子,想著要幫兒子娶個愛妻回來,也可以把當家主的位置交接過去,他才好安心愉快地閉目,跟早逝的愛妻在地府團圓。
這一找,就找到了花念涵。
第一次見到這個姑娘,是因為他去妙音寺給亡妻上香祈福,歸程中途遇到攔路的惡少,當時路見不平拔刀相勸的,就是花念涵。
正確地說,是她用嬌怯怯的姿態和陰狠的語氣內容,指使了她的小小侍女去揍人。
見識了這場打架事件的白家爹,感到眼界大開。
之後,這個救了他的姑娘用柔柔婉婉的嗓子說明自己的身份,白家爹一聽這是個有名的花魁女,更感到混亂,要知道白家從來沒有跟青樓豔妓打交道的歷史,白家爹一時間手足無措。
戴著紗帽掩面的姑娘滿身花香,聞起來卻不像人工調出來的味道,頭腦糊成一片的白家爹傻傻地問了,“這是哪家的薰香料子啊?”
那姑娘愣了一愣,掩著嘴兒笑了,“不是香料了,是天生下來的味道呢!”
這麼一回答,即使姑娘態度落落大方,白家爹還是紅了臉,吶吶又問道:“這味道好,要能做成薰香料子就好啦……”
那姑娘居然偏頭思考了半晌,若無其事地說:“說的是呢,也許能搭著藥材和花卉調製出來呢!”
因為花念涵這麼一句話,心裡想著要和這姑娘搭上關係、看看她性格處事來做觀察的白家爹就決定了,一回到家就派出府裡的幾個分鋪管家去試著辦一間香料鋪子,之後特別選了個木訥老實的孩子去和花念涵接觸,這一來一往的相處,白家爹就對花念涵看得再順眼不過了。
白家的香料鋪子極為隱密,所出香料的數量和種類也少,卻是知道門路的達官貴人爭相搶奪的佳品;身為調香者的花念涵若是真想出名,大可以公佈這個訊息,但她卻保守了秘密,遵守了與白家的合作協定。
世人知道花念涵擅種花,身有異香,卻不曉得她還調得一手的好香料,一出手便在富貴人家之中造成轟動。
她安靜地守密,快樂地過自己的生活。
不僅聰明,知進退,懂人情,也曉得藏鋒芒,是個很好的當家主人選。要將白家交到她手上,想必不僅能護持住白家的平安,也能保護她的丈夫平平安安吧?
滿意得不得了的白家爹,透過老實木訥的藥鋪管事,跟花念涵求了株“您最憐惜”的苗種來,花念涵雖然對這個要求感到困惑,還是盡力去辦了;而後,由藥鋪管事轉交過來的,是一株牡丹的苗種。
牡丹主富貴華豔,極出風頭,白家爹有些困惑,這怎麼會是花念涵心存憐惜之情的花種呢?但是困惑歸困惑,他還是小心翼翼地種在了兒子的院子裡。
等白妄言從邊關回來,為亡母祈福過後,要起程回軍中之前,他會踱回家中來看著老爹。白家爹抓緊時間,趕他回自己房中看看,而白妄言從窗中看見那株牡丹的時候,愣了一下。
雪白的,柔軟得幾乎像一捧煙嵐一樣……
白妄言來到院子,著魔似地看著那朵巍巍綻放的牡丹,心裡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竟然就移不開視線。
良久,他伸了手,輕輕地去碰了一下,不過一眨眼時間而已,那花期已滿的牡丹便淒厲地謝了。
說是淒厲,並不為過。
只是一碰而已,那繁盛的、怒綻的雪白牡丹便花瓣盡落,瞬間就落了白妄言滿懷,前一瞬還簇擁著一捧華美,下一瞬便謝成了枯枝,那滿懷的雪白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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