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1/4 頁)
十夜鶯抬起頭來,看著不遠處群聚起來、繼續不依不撓想往屋裡前進的蛇群,她厭煩地皺起眉頭,伸手進帳蓬裡去,拿出一個釀酒的大甕。
“已經可以了,回來這裡吧!”她對著蛇群這樣說。
掀開蓋子,十夜鶯將大甕斜置在帳蓬口,那裡頭散發出來的香氣,是花念涵身上濃郁的味道,而蛇群像是受此吸引,積極自動地遊了過來,爭先恐後地鑽進大甕裡去。
十夜鶯在一旁數著,又在心裡對比屋內被斬殺掉的幾尾蛇,默記著數字沒有錯誤了,才把大甕的蓋子又緊密合起。
“好了!這下子,可以提早回閣裡了。”十夜鶯對著大翁喃喃自語。
她將大甕往帳蓬裡一放,然後將身上淋溼的衣物脫掉,鑽進帳蓬裡去,用大毛巾將自己緊緊裹著,換上乾淨的裡衣。
水溼的長髮,只是用巾子包住而已。
她在燭光之下,穿著單薄裡衣,裹著厚暖折大毛巾,低著頭,看起了手中的兵法佈陣書。
帳蓬外雨聲宏大,沒有絲毫減弱的跡象。
她沒有聽見什麼其他的聲音,也不想聽見。
現在,只等著花念涵從屋裡出來,她就能收拾這裡的一切回到生活舒適、她所習慣的三千閣去。
“快點出來吧,花念涵……在那個男人怨恨你之前,回閣裡去吧!”
第八章
花念涵原想退開的,白妄言卻緊扣住她,讓她感到困惑。
“不是都已經……”
她的身子下意識地縮緊,卻感受到被她含在體內的白妄言的脈動,那樣太過親密的心跳聲讓她感到焦躁,而一手挽在他臂膀上的白細掌心更牢牢地攀住了他。
挺直的腰身有一種力量流逝的感覺,她幾乎要軟倒在他身上。
“妄言、妄言……”她哭泣起來,“放開我吧!”
溫熱的淚水在湧出眼眶的瞬間,就變得冰涼。
白妄言的意識那麼模糊,卻始終沒有放開她。
反覆呢喃的呼喚,她並沒有聽見,只是望見他乾燥的唇微微動著,像在說什麼,卻又只是重複的動作。
“念涵……”
她沒有聽見。
而白妄言以身體呼喚了她。
“呀!”花念涵臉上浮現了羞澀的紅暈。
她感覺體內的、屬於他的慾望,堅定而灼熱。那樣一分一寸地將她充滿的力量令她感到疼痛,那樣漸次將她撕裂的痛楚,彷彿憐花宴上那個令她遺憾許久的初夜。
不是獻給她的英雄的初夜。
但是現在、充滿著她的他,卻給予了她初夜的痛楚——在心理上。
原本以為已經消失的少女情懷,那樣身不由已的傷痕,卻在他的擁抱之中,被重新找回、被再一次地撕裂,而感到滿足。
她淚流滿面,體內的疼痛與灼熱,都彷彿是他對她的憐愛與補償。
“妄言……”她低聲呼喊,而他回慶了她——
以充滿了她的、自己灼痛的慾望。
花念涵被席捲著,那以狂風暴雨的姿態降臨的心上人,將她一再地傾覆、淹沒,直到滅頂的最後一聲尖喊。
所謂的死去活來,也不過如此。
花念涵依靠著他,那將她雙肩緊緊箍著、分毫不肯放鬆的男人,給予她一種極致的安全感。只要跟隨著,便什麼也不用擾心。
男人將她撕裂了,又重新將她挽回,成為獨一無二,屬於他的女人。
花念涵哭泣著,不能自己。
而男人一邊擁抱著她,一邊拭去了她的眼淚。
“不要哭了。”男人沙啞的聲音對她低語。
能得他這樣萬般憐惜的一言,她卻哭得更兇、要得更狠,幾乎像是末日一般的徹底纏綿,將他榨乾,將她粉碎。
花念涵渾身無力,偎著白妄言胸口,聽著他的心跳。
他還在她體內,她不讓他退出來,他也由著她,感受她的脈動。
他的心跳很亂,那並不是因為體力還未平復,而是因為藥效太過激烈所致。
若是平常人,或許老早就失去理智,只能由著她的呢喃來擺佈,但白妄言並不是。
他很清楚,即使意識是模糊的,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知道發生了什麼。這一切,都是在他‘允許’的前提下進行的。
花念涵也知道,因此她不敢見他。她恐懼、她害怕、她困惑。
她不要看見白妄言望著她的眼中,出現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