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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閔瑞只是縱然,淡笑道:“何事?”
“我想回趟家,想去看看我母親!”著實是想念了,半年多的朝夕相處,王氏的點滴關懷,還有上次的溫柔交談,閆素素的心裡,也種下了對王氏的愛。
這個請求,照理說元閔瑞確實該許, 畢竟閆素素並非宮中之人,如若不是因為他的病,她也不必要被牽絆在宮裡,但是他卻沒有即刻答應,而是面露了為難之色。
“這有點困難。”
“怎麼了?”皇宮裡丞相府這麼近,回去一趟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大不了像上次一樣,早上回去,晚上回來,這哪裡礙著誰了?
“朕方才忘了說完了,明日就是父皇的祭日了,你們一干隨行之人,酉時就要進唸佛堂吃齋誦佛,淨身沐浴,恐怕你現在回去,酉時不一定能回得來,如果耽誤了時辰,那就視為對父皇不敬,這罪可是不輕巧。”
元閔瑞把自己為難的原因告訴了閆素素,閆素素略一皺眉,看向了滴漏,現在已經是午時了,離酉時只剩下兩個時辰多點。
確實如元閔瑞所言,如果她執意要回去,這點時間頂多夠一趟來回的,恐怕她回家屁股還沒有做熱,就要急著趕回來了。
算了,想必家裡母親一切安好,為了不徒惹事端,閆素素還是打算放棄了這次回家之行。
對元閔瑞失落一笑,她清幽道:“怪想念我孃的,今晚酉時開始,是不是到明年的這個時候,我才能回家?”
去西陵守墓一年,想必這一年之內,也沒有什麼時間回家吧!
元閔瑞靠了過來,大掌不受控制的搭上了閆素素的肩頭,輕輕拍了拍:“西陵離京城也並不是很遠,母后期間肯定要回來個一兩趟,到時候跟著一起回來,朕再安排你回家,怎麼樣?再者朕的病,還離不了你的照料,到時候朕就託病把你要過來幾日,母后也不會有微詞。”
感激的對元閔瑞一笑,對於他這個寬慰拍肩動作,閆素素並未覺得彆扭,反倒有了種兄長對妹妹關心的溫暖感。
元閔瑞卻是手心灼熱起來,只因為他心裡裝著她,是以任何的肢體接觸,都帶著男女之情,都帶著他對她的念想。
一年,對於元閔翔來說,是等待,是煎熬。
可天曉得,這一年對於他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煎熬和等待。
一個多月的朝夕相處,他好像已經中了她毒,只要一刻不看到她,心裡就空落落的難受。
多少時候,他想不顧一切的把她圈制在身邊,但是理智卻一次次的告訴他:不說閆素素不願意,就算她真的願意,元閔翔怎麼辦,這份兄弟情義,就為了個女人斷了嗎?
而且天元王朝的半壁江山都是元閔翔打下來的,元閔翔手握著三支軍隊,如果真為了閆素素和元閔翔撕破臉皮,後果必是不堪設想。
女人之於江山,孰輕孰重,元閔瑞清楚瞭然。
自古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怕說的就是他現在這種境況吧!
——
傍晚時分,天邊一片彤色,如同打碎了來的胭脂盒子,灑落了一片又一片的火紅。
早半個時辰的時候,就有宮女過來催了,讓她趕緊收拾幾身素色的衣衫,到唸佛堂門口等候。
隨意的挑揀了幾件衣服,看著離酉時還有點時光,閆素素親筆手書了一封信,因為丞相大人請過老師教過她琴棋書畫,所以對於毛筆字,她現在也是駕輕就熟,甚至寫的一手娟秀文雅的楷體字。
信一共寫了兩封,一封寫給她母親,大抵是盯住了一些孕婦該注意的事項,飲食上,起居上,心情上,面面俱到,具細糜漏。
另一封,則是寫給大姐閆玲玲的。
之所以會給閆玲玲寫信,自然是看轉了閆玲玲生性善良,如若李氏要謀害她孃親,閆玲玲的個性,應該是不會坐視不管的。
信裡,她自然不會明說要提防你娘傷害我娘和我弟弟,這樣就是暗罵李氏心思不正,歹毒下作了。
她說的很委婉,說妹妹這一去不知道何時能回家,我母親就要勞煩大姐照顧了,大姐是個善良靈巧的人兒,有空幫我過去多陪陪我母親之類的客套話。
寫完兩封信,確認無誤後,她把信送到了李德手裡,讓李德交給丞相,並叮囑李德,一定要讓丞相把信交給她寫的收信人。
準備妥當了一切,她本要去給元閔瑞辭行並道謝,沒想到元閔瑞卻比她先一步過了來。
他已經換了一席明黃色的錦緞長袍,長袍上,用銀色的絲線繡制著無數的小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