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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卻在慨嘆,皇帝最怕的便是有人結黨營私,尤其是皇子。若皇子的勢力大過皇權,則禍亂必生,唐李世民的教訓值得每個為人君者借鑑。
所以這件事情,若只是底下的官員們貪贓枉法也就罷了,康熙或者還會睜隻眼、閉隻眼放過去,但牽涉到結黨營私的問題,胤礽怕是不會好過了!
果然,康熙只是嘆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他疲累至極,不多時便已沉沉睡去。我見他睡了,輕輕為他蓋上被子,掖緊了,便輕手輕腳走出來,帶上門。
小六子等在外間,見我出來,忙迎上來。
“皇上睡了。”我低聲說道。
他點了點頭。
“這次的事兒,是誰挑起來的?”我問,同時用手比劃了一個“八”。
他搖了搖頭,同樣用手比劃著,不過是一個“四”。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若是老八胤禩挑起來的還好說。他這兩年也是在朝中極力拉攏大臣,營造自己的小圈子,和胤礽兩個人鬥得不可開交。康熙看在眼裡,從他那邊傳出來關於胤礽的不利訊息多半會仔細評估一下真偽,少不得打個折扣。但老四胤禛就不同了。他一向被看作太子黨,由他挑起來的事情本身就有了幾分可信度,康熙不能不重視。
這次,胤礽的麻煩大了!
對於胤礽究竟是否做過這些事情,不用深究,我是一點都不感到奇怪的。自從上次鬥垮了胤眩�⑷秘範T失寵之後,胤礽的行為舉止愈發肆無忌憚起來,不但公然在朝廷中拉幫結派、徇私舞弊,還驕糜奢侈,進進出出的派頭比起皇帝來都毫不遜色。這幾個王公大臣與他的勾結,實在是情理之中。
我本就不大舒服,此時在秋風中站久了,便覺得有些頭重腳輕。
剛想回到屋裡暖和一下,忽然有小太監來報,胤禛來給康熙請安了!
我和小六子面面相覷。
若在平時也就算了,我自會出去跟皇子們解釋一番,但此刻身體不適,我也實在沒有應付他們的勁頭,於是說道:“皇上已經睡下了,你且告訴四阿哥,晚些時候再來吧!”
小太監恭聲應著,轉身去了,不一會兒又轉回來,說:“敏姑姑,四阿哥要見見你,說有話對你說。”
我不由微訝。
自從一廢太子之後,我心驚於他的冷酷無情,便很少與之接觸,此時他為何要見我?
儘管不解,我還是不得不強打起精神出去見他。畢竟人家是皇子,不是我能夠拒絕的。
他已經被讓到了廳裡坐著,同樣是溫暖乾燥的房間,所以披風和外褂都已脫了下來,此時,正捧著茶,悠閒品茗。
“奴婢見過四阿哥。”我屈膝行了個宮禮,道。
他放下茶碗站了起來,長腿輕鬆地邁到我面前,笑著說:“敏敏,好久不見了。”
我抿嘴笑了笑說:“四阿哥今兒個怎麼有空進宮來的?”
他笑道:“今兒個是進來專門給皇阿瑪、額娘請安的。”他審視了一下我的臉,又道,“你的臉色不是很好,風寒還沒痊癒吧?我拿了個方子,雖是民間的,倒也十分有用,我親身體驗過的,比太醫們開出來的藥還要靈驗幾分。”
他伸出手,上面有一張紙,寫了密密麻麻的小字,我瀏覽了一遍,果然是一道關於風寒的偏方。
心底有些暖暖的,雖然這些年彼此間的情分已經有些淡薄,但沒想到他仍然把我的事放在心上。
確實有些感動的,所以我細心收好了方子,一邊說笑道:“四阿哥這麼說,太醫們聽到了會哭的。”
他哈哈一笑,說:“哭什麼哭?他們自己學藝不精,被別人超越那是很正常的事情,有時候,正統的未必就一定是最好的,旁門左道的東西反而更加有用。”
聽著他話中有話,我不由一愣,隨即皺起了眉頭。
“四阿哥,你這又是何必?”
他笑著,神色未變:“他是個唯我獨尊的人,除了自己,沒有什麼是不可犧牲的。我已經為他犧牲了一回,有一就有二,與其被人隨意拋棄,我倒情願先下手為強!再則,他並沒有君臨天下的氣質,若是硬要扶上馬,受苦的必然是天下蒼生,我又何其忍心?我想,老天也不會希望這樣的人成為真命天子的!”
他在試探著我!
我立刻察覺了,便笑了笑,搪塞過去:“上天的安排,豈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
他溫和地笑了,並沒有在這事上多做糾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