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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親王啊,此次出征,你辛苦了。”
福全道:“這都靠的是皇上英明決斷,恩澤蓋天。”
康熙拉住他大笑道:“你我兄弟之間就不用這些馬屁客套話了吧?六年來,你收福建,平耿精忠,敗鄭錦,朕記得一清二楚。該是你的功勞就是你的功勞,朕知道的。”拉著福全緩緩前行,他邊走邊說道,“本來朕是想賞你權勢富貴,不過你一直就不看重這些,因而敏敏說不如上你一頓家宴,朕也就準了。”
福全聽到我的名字,頓了一下,向我看過來。我笑盈盈行了個宮禮,說道:“奴婢見過王爺。”
他看著我,有些愣怔,直到康熙又拉著他前行,這才收回心思。只聽康熙又道:“你剛回來,好好休息一下,丙午朕拜駕裕親王府,咱們就像普通的兄弟一樣好好吃頓飯。”
“皇上!”福全一驚,眼眶也有些溼了,囁囁地說不出話來,只能跪下道:“謝皇上恩賞。”
康熙一把把他拉起來,笑道:“看看,怎麼又來了呢?”於是拉著他繼續前行,並讓他上皇輦同行。福全哪裡敢受,急忙推辭,卻拗不過康熙,最終只能千恩萬謝跟他一起上了車。
回得京來,自然少不了一番封功賜賞,福全自回宅邸休息,匆匆已過五日。
吃過晚膳,康熙便帶著我微服出宮來。他頭戴一頂紫緞便帽,身穿藍色長袍,套了一件玫瑰紫馬褂,腰間墜了一個漢玉墜兒和一個吉祥富貴荷包,腳下蹬著一雙千層底掐雲涼靴,一副翩翩貴公子的風流瀟灑。我身穿藍緞繡蝶坎肩,配上紫色百褶長裙,腳穿旗鞋,看起來竟也有幾分士族淑女的味道。
我們也不急著到裕親王府,一路上走走看看,康熙還不是拿起那些攤販上的小玩意兒把玩。他問我想要什麼便買給我,我笑著搖頭。宮裡的東西無一不是精品,也沒有什麼缺的,只是嘴饞,看著那些小吃便食指大動。他便要我想吃什麼儘管說,我又是搖頭,他說他也一起吃,我更是急忙勸阻。今天是去裕親王府做客的,結果他這個客人先吃飽了像什麼話?於是他也笑了,說那改天專門找個時間再出來,讓我好好吃個夠。我笑著,體會著他的溫情和關心。
終於來到裕親王府,我上前叩門,想來福全是打過招呼的,門房見了我們兩人,恭恭敬敬地問道:“請問兩位尊姓?我好向我家王爺通報。”
我笑道:“這位是龍公子,我是公子的奴婢,就請這麼說吧。”
門房應著去了,不一會兒就見福全疾步走來,看到康熙倒頭就拜道:“臣參見皇上……”
還沒等他說完康熙已經把他扶起來,笑道:“既然說了今兒個咱們就像普通人家兄弟那樣,你就不要多禮了。來,我們進去吧。”說著挽著他的手走進門去。
裕親王福晉早逝,之後他經常為康熙巡邊,接著便是六年平叛,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他一直沒有續絃。而他也沒有什麼側福晉、小妾之類的,僕傭也不是很多,所以碩大的王府看起來有些冷清。
冷清並不代表荒涼,事實上整個裕親王府亭臺樓閣,迴廊曲橋曲曲折折地架在池塘中,水榭樓閣一樣不少,此時已經初冬,涼風微拂,煙煙了了的,別有一番滋味。
康熙一邊走一邊看著,感嘆地說:“二哥,你這地方美則美矣,卻始終少了幾分人氣。我看還是賞你一些歌戲奴婢吧,或者賜個福晉?前兒個皇祖母還唸叨著要給你續絃呢。”
福全忙道:“多謝皇上、太皇太后掛心,只是如今天下尚未安定,福全怎能只顧自己享樂呢?”說著有意無意,瞟了我一眼。
我低下了頭,康熙也沒再說什麼,福全要請他去客廳,他卻拉著福全直奔書房,只說坐在客廳未免生分。進得書房來,他看著滿屋子的藏書讚不絕口,忽又看到書桌上放的一支紫毫筆,不由微微一愣,嘆道:“先皇給你的這支筆,你倒是儲存得好。”
福全聽了也是一愣,隨即清嘆一聲道:“如今只能睹物思人,所以我也是特別珍惜的。”
康熙見話題有些沉重,便扯開了笑道:“說起來你的個性倒是有些像先皇,記得先皇問起你的志願的時候,你說‘願為賢王’,當時把先皇都嚇了一跳呢。”
福全也呵呵笑道:“沒辦法,我就是對這些權勢名利什麼的不感興趣,看你如今廢寢忘食處理政務,換了是我早就熬不住了。”
康熙笑道:“世間人汲汲經營,誰不是為了這權勢富貴?偏偏你唾手可得倒是不屑一顧,你也真是個怪胎。”
兩人說著話,聊著許久未敘的兄弟之情,時間不覺飛快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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