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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楚,那穿心徹骨的悲傷讓間接承受的我都忍不住內心糾疼起來。但我仍然直視著他,不為別的,只為了不逃避他的感情,讓他能夠確定這些年的愛怨情思並不是鏡花水月,否則痴心一片的他將如何自處?
欲言又止,嘴唇數度嚅動,卻竟是無言以對。最終,他只能滿含痛楚地說道:“這些年來,我沒有一天忘記過你,只要一有空閒,我必定會四處尋你,連春流也說我著了魔了。然而我卻不覺得苦,只期盼著有一天能找到你,跟你共偕白頭。不娶妻,不納妾,只為了不讓你受委屈,盼著我們成為彼此的唯一。誰知……”他側過了頭去,我在一瞬間看到了他眼角的晶瑩。
不是不感慨的,如果當初我沒有進宮,沒有碰到康熙,該是會愛上他的吧?只是人生沒有重來的機會,錯過了便是永遠。
面對他的痴情,我說不出一個字來。
“靜茹,你……”他看著我,正要說話,忽聽外面傳來一個宮女的聲音,說道:“曦敏姐姐,皇上傳你過去。”
我們兩人齊齊嚇了一跳,我急忙看著他,說道:“你快走吧,禁宮畢竟是個龍潭虎穴,久留不得。以後……你也別再來了。”說到最後,我終是不敢看向他的眼睛。
雖不看他,我仍然感覺得到投注在我身上那深邃而痛苦的眼神,刺得我內心隱隱作痛。許久,方聽他長長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了。但……我決不放棄!”語意堅決,我心裡一震,猛地抬頭看去,卻看進一雙堅毅的眼眸。
一時間心亂如麻,偏生那宮女又在外面催促,我只能匆匆回頭答應了一聲,待轉過頭來一看,不由愣住了——眼前哪裡還有鄭睿的蹤影?
第五章 南巡
康熙急急忙忙著人傳我去,一見面便是一句:“朕想微服私訪南方。'愛^書^者^首^發'”
我嚇了一跳,怎麼不聲不響,一下子就說要微服出巡,還是要到兵荒馬亂的南方?
剛要說話,只聽康熙又道:“不管是三藩的情況,還是臺灣的訊息,朕在北京城,始終是隻能耳聞,不能目睹,所下的判斷也不過是隔靴搔癢,抓不到痛處。三藩之亂八年,想必南方受損極大,民不聊生,偏偏各省上的摺子只知道歌功頌德,對當地的真實情況卻諸多隱諱。臺灣那邊島上居民大陸沿海居民一衣帶水,多有血緣關係,所以征服不利,但究竟兩岸親密到什麼程度,朕卻並不清楚,不親自了解一番是不行的。曦敏,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我聽他這麼說了,一時之間倒是無言可答。但康熙九五至尊,就這麼隨隨便便跑去南方實在太過冒險,想了想,我只能說道:“皇上所言極是,不過想要微服南巡,皇上卻不能不注意三件事。”
康熙一聽來了興趣,看著我說道:“朕一向知道你是不同的,好,你說說,哪三件事?”
我苦笑了一下,不同麼?只不過太瞭解他而已。不勸阻他是因為知道勸不住他,否則我又怎會冒這麼大險費盡苦心?於是一條條說道:“第一,當然是皇上的安全問題。此時南方仍然戰亂不息,時局不穩,皇上微服出巡,安全上需得想個萬全之策,既不能暴露了皇上的身份,也不能讓龍體有少許差池。”
他點了點頭,道:“這一點朕早有考慮,南巡的訊息不能讓官府知道,人多口雜。不如用你的‘元華飯莊’作幌子,一路安排護駕之人,朕自然也會帶侍衛在身邊,彼此照應,應該不會有很大問題。”
我見他深思熟慮,更是知道他南巡的主意怕是再難更改,無奈又說了第二條:“皇上英明。這第二嘛,則是太皇太后那一關。皇上身系國家安危而親入險地,太皇太后不一定就會贊同。”
他笑了笑道:“這件事朕自會親自向皇祖母說去,皇祖母深明厲害,當不至於橫加阻攔。”
我也笑了笑,又道:“如此甚好。但這第三條,卻是最最困難的。皇上微服南巡,且不能透露訊息給一眾官員知道,那麼皇上準備怎麼解釋龍駕離京的實情呢?須知要去南方,非幾個月不能完事,在此期間皇上行蹤不明,豈不是會天下大亂?”
聽我這麼說,他站了起來走了兩步,想了一陣子然後說道:“你說得有理。不過朕如今也有了法子。今年開春皇祖母的身子就有微恙,朕想奉皇祖母幸遵化湯泉,這樣不就可以正大光明離京了嗎?只要皇祖母能夠配合,朕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從容南巡。”
我見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再也想不出勸阻的理由,只好說道:“皇上思慮周全,奴婢也沒什麼好補充的了。只不過如今南方形勢確實混亂,皇上最好還是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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