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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也如此而未受到汙垢的侵染?或是他們來到這裡本就是為了洗滌心中的塵泥?
拓拔元君正在清理著元始天尊背後的塵屑,他偶然間抬頭注意到了正在上香的一位訪客,他大約三十多歲,一身玄sè窄袖蟒袍,袖口處鑲著金線祥雲,腰間繫著的是硃紅白玉腰帶,掛著一塊白玉玲瓏腰佩,他的著裝得體而細緻,令他看上去更加氣質優雅,氣度逼人,他左手持香,右手護香,眼神卻在向四周環顧,而且三心二意的作出了用灶中火點燃香燭的褻瀆行為,他在敬神時卻心神不專,他的腦子裡在想什麼?他的眼睛在搜尋著什麼嗎?這太和宮裡有什麼值得他關注的事物嗎?
拓拔元君刻意將身子完全藏進元始天尊背後,脊背抵著金身雕像,他的腦子裡在反覆讀著那個玄袍男子的形象,他在努力找尋著什麼可疑的會與自己關聯的東西,這個人他是否熟悉?但他沒有成功。
他希望自己是在杞人憂天,他希望在全身心投入早課之後,張宗演能將他的弦外之音如實的告訴自己。
香客很快都走淨了,現在是午時,拓拔元君又在那間配殿裡與張真人見面,張真人還是那張刻板的臉,沒有笑容,“元君,你是來向為師發問的吧?”
“師傅你怎麼不問我早課做得是否完滿?”
“不必問了。”
“為什麼?”
“因為我已經知道了答案。”
“是嗎?”
“執事告訴我三清殿一塵不染。”
“我前前後後打掃了三遍。”
“你在用心,這是好現象。”
“那麼,師傅你現在能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事情了嗎?事實上,我今天已經看到了可疑的人。”
張宗演仰面深深的呼吸了一次,道:“元君,你在這裡躲藏了這麼多年,終於還是有人找上門來了,我知道這件事最終是瞞不住你的,一刻也不行。”
拓拔元君並沒由顯得過於驚訝,只是微微一怔之後問道:“是一個玄袍佩玉男人,大約三十多歲的樣子嗎?”
“是的,他已經來過兩次,也向我問過兩次。”
“他問了什麼?”
“問到最近五年內入道的弟子裡有沒有一個左手只有四根手指的人。”
拓拔不滅低頭望著自己的左手,他的小指,不知在什麼時候,因為什麼而缺失了。
“他還問了些什麼嗎?”
“他還用了官府的令牌,徵要了太和宮的花名冊。”
“那上面沒有我的名字。”
“是的,名冊上沒有你的名字。”
“但假如他按照名冊上來清點人頭就麻煩了。”
“是的,你看是不是需要稍微避一下了,元君?”張宗演皺著眉頭道,“我救了你,但我不希望在五年之後讓你再回到他們手中。”
張宗演顯然已經察覺到這個訪客極有可能是拓拔元君以前的一位仇人。
拓拔元君鎮定的道:“師傅你不是常說天人感應,天道承負嗎?因果迴圈遲到都會到來的,為什麼我們不看看他究竟會落到誰的頭上呢?”
“你的意思是?”
“我就在這裡等著他,就在這裡,一步也不離開。”
其之二 參同契
() 拓拔元君對於五年前的某些記憶是清晰的:五年前他作為摩尼教的護教法王,在中原九派的圍剿中,教眾死傷慘重,後來孤身一人與五嶽劍派五位掌門人展開車輪戰,以至於寡不敵眾而受傷,後來又在逃亡的路上被天山派和全真教在崑崙山脈中截住,他被天山派掌門人重創頭部,滾下懸崖,為正巧路過的張真人所救,這才機緣巧合的入了太和宮,做了道士。
而在更早先的記憶他也還仔細的儲存著:在七八年前他還是入雲城的嫡傳弟子,摩尼教與他更本毫無聯絡,在某一天,在某個神秘人的引導下,他開始走入歧途,那個神秘人是個簍笠客,完全看不到他的臉,他的身子是漆黑的,如同午夜的夜空一般漆黑,同時,那個神秘人對他的吸引是巨大的,幾乎是無法抗拒的——他為拓拔不滅準備的見面禮是一份《近魔真經》的部分手抄稿,這卷經書在江湖傳說中的是可以指引人的體魄接近永生狀態的一種奇術。但更多的武林正道對他的定義是徹頭徹尾的魔功,這種由西域摩尼教流傳至中原武林的旁門武術,是不可能得到主流社會的認可的,以至於這卷經書本來的名字《近婆雅無極真經》都已經被大多數人遺忘了。
由於他的腦部曾受重創,因此他對於某些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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