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謝應(一)(第2/4 頁)
他小時候在障城的事?”
“……”
侍衛現在恨不得言卿是個啞巴,恨不得自己是個聾子。轉過身去,再也不像理這個作死的人。
渡微仙尊年少時在障城的事不是秘密——可是那個不怕死地敢討論啊。而且那麼遙遠的事,是真是假誰說得清。
相傳,謝識衣曾是人間障城五大家之一的謝家嫡子。少時也是驚才絕豔的天之驕子,備受豔羨。只是這一切都因為一個找上門的乞丐變了。
乞丐拿出信物,扒出了謝識衣的身份,直接讓他盛名掃地、跌入深淵。原來那乞丐才是真正的謝家嫡子,而謝識衣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劍僕之子。當初被心思歹毒的劍僕狸貓換太子改了命,如今擁有的一切都是偷來的。
訊息一出,一直被謝識衣風頭所蓋的另四大家當即陷入了一場近似瘋魔的報復裡——
他們認為他的修為都是依仗謝家得來,於是斷他筋骨、廢他脈絡。
他們將他關在幽絕之室七七四十九天,試圖把他逼瘋。
他們認為他是小偷,是過街老鼠,出生便帶著永生永世洗不掉的原罪。
他們認為,謝識衣白享受了那麼多年風光,不能什麼代價都不付出。他們做什麼都是謝識衣罪有應得。
修真界最廣為流傳的,應該就是謝識衣從幽絕之室出來時的不悔崖之審。
當年那個找上門的乞丐因為舊疾死去了。
白家家主正義凜然、義憤填膺說要讓謝識衣償命,父債子償天經地義。
從幽絕之域到不悔崖,有一條很長很長的走廊,圍滿了整個障城的百姓、世家子弟、和外來的修士。
他們就謝識衣該不該死,眾說紛紜。
那條走廊還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桃花春水。
言卿其實現在都還模糊記得一些畫面。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雨霧朦朧,春來遍地桃花水。謝識衣手上戴著玄鐵製成的拷鏈,墨髮披散,沉默著往前走。
旁邊的山道上站滿了人。每個人交頭接耳,目光或同情或諷刺,的頭頭是道。
他們說。
“我覺得謝識衣好可憐啊,這一切又不是他能選擇的。”
他們說。
“他可憐?你怎麼不覺得死去的少主更可憐。”
“他的親生父親害死了謝家主的孩子,父債子償,一點都不無辜。”
他們說。
“可那是他父親的錯誤憑什麼讓他承擔。”
“唉,別吵了,都是被命運作弄的可憐人啊。”
那些目光穿過春水、穿過桃花,落到謝識衣挺拔的背脊上。似乎也要穿過他的骨骼、靈魂——用高高在上的傲慢態度審視他的罪、斷定他的一生。
侍衛轉過去後,又心癢癢。雖然他心裡對談論謝應很害怕,可又忍不住好奇,平時都沒人敢聊這些。
他動了動脖子,轉過身來,冷著臉開啟話題:“現在說這個又有什麼意思呢。渡微仙尊少年時在障城遇到的那些惡人,後面都已經被他手刃了。”
言卿心中嗤笑:沒呢,障城白家的小少爺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呢,順便成為了你們渡微仙尊的白月光。
侍衛看言卿不聊了,又心癢難耐。人就是賤的,逮著他聊天的時候愛答不理,不聊了後又實在是管不住嘴。
侍衛高談闊論道:“當年的不悔崖之審,渡微仙尊當時應該是恨極了吧。幸而他最後活了下來,報仇雪恨。”
言卿聞言笑了好久,笑夠了才道:“你覺得他當時恨極了?”
侍衛:“那可不是嗎。這怎麼能不恨呢,不過好在當時有不少外城來的修士,對仙尊抱有善意,心疼他遭遇的一切,為仙尊說了不少好話。也算是給仙尊一絲安慰吧。”
言卿伏在窗邊,笑得差點肚子痛:“安慰?你真的是那麼想的?”
侍衛感覺自己被嘲諷,惱羞成怒:“笑什麼!那你說渡微仙尊那個時候在想什麼。”
言卿修長的手指撫摸過冰冷的花枝,唇角勾起,緩緩道:“他嗎?他當時想要一把傘。”
侍衛愣住:“一把傘?”
言卿扯著梨花,點頭:“對,他想要一把傘。他那時候修為盡失,經脈寸斷、渾身是傷。又在幽絕之室呆久了,視覺聽覺都出問題。雨落在身上非常難受,而且他見不得強光,最需要的就是一把傘。想要一把傘很奇怪嗎?”
侍衛:“……你在逗我?”
言卿:“我逗你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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