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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祐四年(907年),朱溫迫不及待地廢唐哀帝,自立為王,建立後梁。
朱溫稱帝后,當時割據四川的王建也想稱帝,派使勸李克用一起稱帝,割據一方,被李克用婉言謝絕,說自己“累朝席龐,奕世輸忠”,因此“誓於此生,靡敢失節”。表面上看起來是忠於唐朝廷,但其實,李克用不是不想稱帝,而是想趁朱溫稱帝之機,興滅朱兵。他已經看出,朱溫急匆匆稱帝招致了各地反對,可見唐朝雖亡,但還是沒有失盡民心。於是李克用站出來,以唐朝忠臣的身份進行討伐,利用朱溫內部矛盾重重,外部失盡民心的有利時機擴充領地,在與後梁的對抗中逐漸佔了上風。
早在天祐二年(905年),李克用就與契丹主阿保機聯盟,欲渡河南征。天祐三年(906年),李克用遣兵攻邢州,克澤、潞州。天祐四年(907年),朱溫重兵十萬圍潞州(今山西長治),李克用也派兵馳援。朱溫再派軍,在城外築了一道夾寨,將李克用的部下李嗣昭包圍在城內,雙方相持了一年。李克用派周德威去解圍,雙力打得很激烈,也沒有能將朱溫的軍隊擊潰。兩軍對壘,難分勝負。
就在雙方相持的時候,李克用卻因頭部疽發身染急病,於後梁開平二年(908年)死於晉陽,當時僅五十二歲。
李克用突然去世後,周德威的援軍撤還晉陽,朱溫認為攻破潞州已不在話下。不料李克用的兒了李存勗率援兵日夜兼程,出其不意地擊敗了朱溫的軍隊,解了潞州之圍,繳獲了大量的糧食軍械。後來李存勗又用智取的辦法,多次擊敗了朱溫的軍隊,朱溫的軍隊因而在心理上對李存勗產生了恐懼心情,往往兩軍還未接手就紛紛潰散。朱溫感到自己後繼無人,不是李克用兒子的對手,所以感嘆說:“生子當如李存勗,我的兒子比起來只是豬狗而已”果然不出所料,朱溫死後,他的兒子朱友貞被李存勗所滅。
臨終時,李克用下令薄葬,發喪之後二十七天便可除去喪服。在當時,兒子為父親服喪要滿三年,這是喪期最長的。最短的喪期也有三個月。李克用要求縮短,自然是要兒子李存勗以大局為重,把精力放在打退梁軍上。
李克用臨終時還交給李存勗三支箭,鼓勵兒子說:“一支箭先討伐劉仁恭,你如果不先攻佔幽州,那麼河南地區也難奪取。一支箭北擊契丹,當初阿保機和我盟誓結為兄弟,相約興復唐朝社稷,後來他卻背信棄義,你一定要討伐他。最後一支箭去滅朱溫,你如能完成我這三項未實現的心願,我死而無憾了。”顯然,李克用因壯志未酬,遺恨綿綿,可以說死不瞑目。好在兒子還算爭氣。李存勗將三支箭藏在李克用的太廟中,到討伐劉仁恭時,便請出一支,放在錦囊中,命親將揹著追隨自己左右,凱旋之日,隨同戰俘一同獻於李克用太廟,後來伐契丹、滅後梁都是如此。
李克用生前始終未敢稱帝,死後卻得到了皇帝的名號。李存勗稱帝建後唐時,追認他為武皇帝,廟號為太祖。
這裡再提一下三垂崗戰役。李克用死後,李存勗戴孝出征。
當時,朱溫的後梁軍正與李軍爭奪潞州,潞州即上黨。上黨古稱天下之脊,戰略地位極為重要,自古為兵家必爭之地。誰佔據了上黨、太行的地利,就可以囊括三晉,躍馬幽冀,揮戈齊魯,問鼎中原。因此,從公元883年至907年,二十多年間,朱溫等與李克用反反覆覆爭奪上黨,主要城池、關隘先後五度易手,戰事慘烈。到了公元907年,朱溫篡唐自立為皇帝后,派兵十萬再攻上黨。守將李嗣昭閉關堅守,梁軍久攻不克,便在上黨城郊築起一道小長城,狀如蚰蜒,內防攻擊,外拒援兵,謂之“夾寨”。兩軍相持年餘,戰事進入膠著狀態。
李存勗召集眾將說:“梁人幸我大喪,謂我(年)少而新立,無能為也,宜乘其怠擊之。”他親率大軍,疾馳六日,進抵三垂崗。
當年,李克用在邢州大捷之後,還軍上黨,曾在三垂崗休整。李存勗時年只有五歲。一天,李克用外出校獵,將李存勗帶在身邊。獵間小息,他乘興到一座古祠飲酒,隨行伶人奏起聲調悽苦的《百年歌》,暗示歲月無情,人生易老。慣於戎馬生涯的李克用,不僅未被樂曲傷感的旋律感染,反而樂觀地撫摸著偎依在膝邊的李存勗說:“老夫壯心未已。二十年後,此子必戰於此。”
故地重遊,回憶往事,李存勗忍不住感嘆道:“此先王置酒處也!”
李存勗隨即將全軍隱蔽集結,梁軍毫無察覺。次日凌晨,彌天大霧,李存勗借大霧的掩護,揮師前進,直搗梁軍“夾寨”。此時梁軍尚在夢中,倉促不及應戰,被晉軍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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