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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月每天都陪在肖揚身邊,每天總要對著他說一會兒話,儘管肖揚還沒有醒過來的跡象,但她相信,肖揚一定能感受得到她的存在,聽得到她在跟他說話。她知道她在肖揚心中的重要性,只要肖揚還有一點點知覺,他就會努力地醒過來,絕不會拋下她走的。
肖揚是有知覺的,他在迷迷糊糊當中似乎聽到了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他努力地回味著這個聲音,試圖想知道這個聲音到底是誰。但他的意識斷斷續續,像一個似有若無的訊號一樣,時有時無,所以幾天下來,他還是不知道這個聲音是誰。
後來,他慢慢地聽清楚了,當他知道這個聲音是曉月後,他感到有點兒吃驚,曉月的聲音怎麼會在我的腦子裡迴盪?我這是在哪裡?我為什麼看不到她?曾有幾次他試圖想睜開眼睛去看,卻都沒有成功。
哦,也許這是在夢裡吧。他想。隨後又感到奇怪,這個夢怎麼會醒不過來呢?於是他開始掙扎,開始大叫,想讓自己從這個夢裡醒過來。
這天晚上,曉月突然見肖揚手舞足蹈,嘴裡夢囈般地說著些聽也聽不清的胡話,這著實把她嚇壞了。記得以前有人跟她提過,快死的人都會有迴光返照的跡象出現,兩隻手憑空亂抓,嘴裡會說胡話,而肖揚這時的情形跟別人說的迴光返照一模一樣,急得曉月忙把醫生叫了過來。
醫生仔細地檢查了後,回過頭來笑著對曉月說,“嚴博士,看來你每天陪他說話的功夫沒有白費,他開始有甦醒的跡象了,我相信在最近的一兩天內他就會醒過來。”曉月一聽,大喜過望,“真的嗎?”醫生說,“真的。”
醫生走後,曉月喜極而泣,彎下身對肖揚說,“肖揚,你真的聽到我在對你說話了嗎?我知道你不會拋下我的,你怎麼可能會拋下我不管呢!”
從曉月的話裡,肖揚逐漸想起來了一些事情,他是來執行一次任務的,然後他在與歹徒的搏鬥中受了重傷,之後被送到了醫院。儘管他還不清楚昏迷後的事情,但此時他至少能從中聯想到一些情況了。他想他這時候一定在寧波的一所醫院裡,而曉月的聲音會出現在他的耳畔,一定是她從北京趕過來看他了。
想到曉月從北京趕來看他,想到曉月此時就在他身邊,他興奮得不得了,多麼不容易啊,他們終於又在一起啦!
他睜開眼,眼前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臉,她頭髮長長的,她的眼睛正在看著他,然後他看見她的臉上現出了笑容。這笑容他太熟悉了,這笑容在夢裡出現過無數次。慢慢地他看清了這張臉,正是他日思夜想的曉月,原來她真的在自己身邊!他激動地叫道,“曉月……”
曉月看見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心都快跳出來了,他終於醒了,終於活過來了!她一把抱住他,高興得“哇哇”大哭,“肖揚,你擔心死我了!”
肖揚伸出手,抱著他親愛的人兒,有一種恍若隔世之感,這一刻他完全理解了曉月從北極回來時的心情了,當從生死邊緣徘徊了一圈後,再一次抱著心愛的人兒時,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兩個人在一起是多麼的可貴。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比得上此刻的一個擁抱了!
肖揚恢復得很快,茅山鎮所有人都為他感到高興,自從他開始能走動後,每天都有鎮上的人來探望,儘管這些人都素昧平生,但在這些樸實的笑容中,肖揚感到了一種快樂,和一種從未有過的充實。有時候,他甚至有一種奇怪的想法——就這樣一輩子呆在山裡算了。這裡雖沒有都市的繁華和喧鬧,但這裡的平靜更能讓人感到一種心靈上的享受,這種享受怕是再多的金錢也買不到的。可是很快,一股擔憂使他感到不安,他從鎮上的人那裡瞭解到,我國重要的沿海城市上海已經徹底消失,象山、舟山等重要港口都已經成了一片汪洋,寧波的絕大部份城區已經被湮沒,造成的直接經濟損失無法估算。很多難民被困在山頭,無法逃出來,正面臨著飢餓和死亡。
曉月看出了肖揚心裡的擔憂,同時也注意到了他心裡的矛盾,有好幾次肖揚想對她說什麼,卻都欲言又止。她知道肖揚在經歷了這一劫後,想跟她長相廝守,也明白她此時心裡最想的是什麼,但他心裡又放不下那些被困在山上的難民。他想去救那些難民,但卻又不知如何向她開口。
在肖揚昏迷不醒的時候,曉月曾自私地想過,為什麼要讓肖揚來這裡?如果她當時不放他走的話,他就不會受傷了。可現在,她看著肖揚痛苦的樣子,又不忍心了,作為一個人民的公僕,她覺得肖揚去幫助那些難民脫險,責無旁貸。如果此時她硬拉著肖揚回北京,就算他們結了婚,肖揚能安心嗎?如果肖揚心裡始終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