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第2/4 頁)
會兒,飛機降落,肖揚和曉月從一架飛機上跳下來,隨後跟著幾個醫生。杜小平眼睛一亮,使勁地擠開人群跑上去,“肖揚……”
肖揚也看見了他,忙迎過去,“文英怎麼樣了?”杜小平紅著眼說,“她快不行了,快去救她!”曉月見杜小平明顯地瘦了一圈,禁不住心裡一酸,叫了兩個醫生跟著杜小平往前跑。
剛到木舍,只見舅母面無人色地出來,一見杜小平,急道,“文英不行了,她喊著你的名字,敢情想見你最後一面,你快進去吧。”杜小平一聽,面色如土,失了魂似地闖進去,一頭撲到床邊,抓住麻文英的手,“文英,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文英不停地低喃著杜小平的名字,雙手在空中亂抓,一抓到他的手,似乎平靜了下來,斷斷續續地說,“小平,對不起……我要離開你了。記……住,不要讓我的屍體佔飛機的位置,要多給活著的人一個機會。記住……”她似乎還想要交代什麼,可是一口氣上不來,臉部一陣痙攣,嘴角溢位一絲暗紅色的血來,斷了氣。
杜小平一聲悲呼,轉首朝醫生喊,“快過來救她!”
當醫生宣佈麻文英死亡時,杜小平猛地安靜了下來,臉上木無表情,眼睛呆呆地盯著一處角落,如一具殭屍一般動也不動。
曉月望著文英灰暗的臉,她本來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可是她臨死前的最後一句話,卻徹底地震憾了曉月。她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她用盡最後一口氣卻沒有對愛人說臨別的話,而是交代杜小平不要讓她的屍體佔飛機的位置。難道她當時不想跟杜小平說別的嗎?不是的,她只是來不及說罷了。曉月轉首望向杜小平,只見在昏暗的光線下,杜小平如一尊石像般靜靜地坐著,臉上一縷淚緩緩地滑落下來。曉月看得出,在他這平靜背後壓抑著巨大的悲痛,巨大得使他不知道怎麼暴發出來。
文英的死對杜小平的打擊太大了,他平時沒怎麼在意文英,是因為已經習慣了文英的存在,當擁有變成習慣的時候,是非常可怕的,一旦突然失去便會無法適從,心裡像被掏空了似的,感覺什麼都沒有了。
杜小平知道文英已經死了,確確實實地離開了他,可是他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在他的腦子裡不停地迴盪著跟文英在一起的情景。她的一笑一嗔,她的一言一行,都清晰地在眼前,彷彿她根本沒有死,她還真實地在眼前晃動。杜小平不敢動,他任憑意識帶著他在幻境中游蕩。漸漸地,文英的臉在眼前越來越清晰,她在笑,在跟他說話。杜小平也跟著笑,流著淚笑,“文英,你回來了嗎?回來就好,以後咱們好好過。”他伸出手去拉文英的手,她的手好冷,冷得像冰!杜小平猛地清醒過來,她死了,已經徹底地離開了他,不可能再回來了。他只覺一股巨大的悲痛壓上心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心彷彿一下子被抽空了,呆呆地坐著,像個失去母親的孩子,淚水“嘩嘩”地落下來。
肖揚見他一會兒笑,一會兒哭,忙走上去握住他的手,“小平,節哀啊!”這不勸還罷了,一勸之下杜小平壓在心頭的悲痛被撩開了,撲在文英的屍體上悲慟起來。
這時,只見外面進來一人,走到曉月身前說,“剛接到指揮中心資訊,風暴可能提前來臨,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曉月忙走到外面去看了看天色,只見烏雲翻滾,天色被雲團遮得完全黑了下來。再往遠處看,在烏雲的盡頭白茫茫一片,迎面刮來的風中,帶著絲絲的水氣。曉月臉色一變,跑進木捨去,看了肖揚一眼,然後走到杜小平跟前,“小平,風暴很快就要來了,走吧。”
杜小平哭著抬起頭來,看了眼曉月,又回頭看了看文英的屍體,想到從此以後再也見不到她了,心像被揪著般的痛,只見他紅著眼,眼球裡的血絲根根暴顯著,慢慢地伸出手去,似怕把文英弄疼似的,輕輕地抱起她,用臉頰在她冰冷的臉上貼了會兒,然後慢慢地向木舍外走去。
木舍外,風漸緊,雨絲打在臉上火辣辣的疼。杜小平走到一處懸崖邊,望著天際,臉上木無表情。文英的屍體就在他的懷裡,風吹得她的長髮根根倒飄,右手倒垂著,在風中來回搖擺。曉月看著這幅畫面,心裡不由一陣悽楚,淚水溼了眼眶。驀地,只見杜小平手一鬆,文英的屍體墜落崖去……
曉月想到了杜小平可能會這麼做,但看到這情景,還時不禁驚叫出聲。這時,杜小平突然一聲嘶叫,“撲”的跪在懸崖邊上,抱頭痛苦起來……
修訂版(三八)
餘飛這幾天來一直沒睡過一個好覺,這個飛了一輩子的老宇航員這時感到了一股從未有過的壓力。這場全球性的災難正在席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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