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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和基礎又在哪裡?
這樣淺顯而又明白的一個道理,如今到底有多少人能時時處處想到它?
……
當護士送來午飯時,李高成才知道醫院的大門口又有很多工人在等著進來看望他。
李高成讓護士扶著站起來,走到視窗往外看了看。
他的眼淚一下子便湧了出來。
他沒想到竟會有這麼多想來看望他的人,他大致估了一下,至少也有上千人!
李高成明白,工人們在這個時候來看望他,是有其更深一層的含義的。工人們是在以一種道義上的關懷,來向社會和政府表示他們的立場和好惡:我們工人支援李高成這樣的市長;反過來,這裡頭當然還包括有另一層含義:那就是希望你這個市長也能同他們站在一起,希望你能頂住,希望你不要改變你的立場,也不要改變你的態度……
李高成胡亂吃了幾口飯,然後堅持要下去同工人們見見面。大夫和護士一再勸說,但都沒能說服他。李高成對他們說,工人們在這兒等了那麼久,他無論如何也應該下去看一看,何況他得的又不是動不了的病,就是他真的動不了了,那抬也要把他抬下去。
工人們既然旗幟鮮明地表明瞭他們的態度,那他也應該給工人們一個旗幟鮮明的答覆。
往下走的時候,李高成才感到自己真的是這樣的虛弱,呼吸短促,渾身乏力,心跳加快,一陣陣的頭暈和噁心,尤其是讓外面的冷風一吹,幾乎連站也站不穩。
等走到醫院大門口時,他才發現等在大門口的人要比他想象中的多得多。也許是因為在下班期間,聚集在大門口的人足有三四千人。
等他走近人群時,忽然看到省電視臺和市電視臺的記者正在這裡採訪。
他猶豫了一下,想避一避,然而卻已經來不及了。
“李市長出來了,李市長看咱們來了……”
不知是哪一個人這麼喊了一聲,龐大的人群立刻便圍攏了過來。電視臺的記者也不失時機地搶到他的面前。
李高成一下子愣在了那裡,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形成這樣一種局面:數以千計的工人守候在這刺骨的寒風中來看望他時,省臺和市臺的電視記者,卻像事先策劃好了似的把鏡頭對準了他。
向來反對領導幹部出風頭的李高成,面對這他根本不曾想到的情況,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果在平時,他會讓人轉告電視臺的記者讓他們走開。然而現在他卻沒有任何辦法,也根本來不及有任何舉動。一來他跟前並沒有像平時那樣前呼後擁的隨從,二來他的身體也不允許他再去做什麼事情,三來眼前的情景也已經讓他無法再做出什麼其他的事情。
眼前這麼多熟悉卻又根本叫不出名字的面孔,這麼多感情真摯、毫不做作的工人們,使得李高成完全沉浸在了一片感情的波濤裡,同時也很快就使得他完全忘卻了電視鏡頭的存在。
當領導這麼多年了,這樣的情景還真是第一次:他居然會沒有意識到電視鏡頭的存在!
晚上當他看到自己在電視新聞裡的“表演”時,他甚至情不自禁地為自己的表現而深受感動,以至於止不住地流下了眼淚。
這是一個多麼感人、又多麼令人久久難忘的場面!
在將近零下二十度的嗖嗖嗖的寒風裡,有那麼多的手朝他伸了過來。
有年輕人的手,也有老年人的手;有工人的手,也有知識分子的手;有在車間幹了一輩子維修工的粗糙而又佈滿了硬繭的手,也有在織布車間、紡紗車間接了幾十年線頭的乾瘦而又皸裂的手……
每一次的握手,都讓他感到是這樣的激動而又沉重,親切而又感傷。
語言在這裡完全是多餘的,所有的表情,所有的舉止,所有的眼神和所有的感覺都是那樣的樸實無華,都是那樣的真誠敦厚。
等到他被工人們勸說回去,等到他被護士們扶著擁著終於離開了這越圍越多的人群,等到電視臺的記者開始了對群眾的採訪時,他又被工人們那些樸實而真摯的語言一次一次地深深打動,一次一次地熱淚盈眶。
記者:聽說在李市長病了的這些天裡,天天都有你們中紡的工人守候在這裡,有的工人甚至兩天兩夜都沒有回家,是不是這種情況?而且我看你們還帶了不少禮品,我想李市長不會也不可能接受你們這麼多的禮品。請問,這些禮品都是你們自己買的嗎?
工人:那還有假!像這些東西我們自己不買,還會有什麼人給我們買嗎?現在什麼東西都有假的,只有這種東西沒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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