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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事實證明,顏心齋這人做事還是靠得住的,經由他推薦來的洪謙確實不錯,相貌堂堂凜然正氣,雖然話是少了點,可唐湉一點都不介意,自古真正有才幹的人都這樣,不算缺點。
洪謙也是一頭霧水,他本來通政司知事幹得好好的,忽然被攝政王拎出來緊急任命息州知府,肩上壓了那麼大一個擔子,竟在那處懵逼了許久,也不知該喜還是該哭。
“還不趕緊謝王爺。”顏心齋見好友一直沒反應,抬腳暗暗踢了他一記。
無論怎麼說,這都算一次歷練,雖然是個棘手的差事,但對洪謙來說是極難得的晉升機會,只要他能穩住局面,將來必會聲名大噪,他還在這發呆,腦子壞掉了!洪謙在顏心齋的提示下總算回神,慌張低首謝恩,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殿門。
第二天他就出了城,往息州方向去,隨行的還有從太醫院挑選出來的精英,以及救濟災民需要用得各種藥物糧草,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離京。
等洪謙走後,唐湉馬不停蹄,和顏心齋商量著處理在外流落的難民。國庫空虛拿不出銀錢,指望各地方財政更是天方夜譚,更別提還有那些趁機囤積藥物哄抬物價的奸商,唐湉要做的事太多了。
他採用了顏心齋的建議,抄了不少富商的門戶,把劫來的糧食藥草分發給流浪而來的災民,雖然缺德是缺德了點,可確實好用。
而那些來不及救治因瘟疫死去的人,唐湉命人禁止用土掩埋,馬上用布裹著拖出城外一併焚燒,並且嚴格檢查城內外所有水源是否有汙染,確保不會再擴散。
這麼一系列的措施實行下來,起碼京城勉強還保得住。整個京城的人都在議論著這件事,誰都誇攝政王這件事做得好極了,給他那臭到岌岌可危的名聲稍稍挽回了那麼一點點。
一連忙了幾天,唐湉焦頭爛額消瘦不少,連他平時最喜歡的馬蹄糕都吃不下。
顏心齋剛才進宮來彙報了一下程序,告訴他洪謙剛剛抵達息州,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開展著,唐湉才算鬆口氣。
他疲憊的看了看外頭,天已經徹底黑了,可空氣裡還是異常悶熱,一絲風都沒有,看來今夜又會有一場大雨。這兩天被瘟疫的事鬧得心煩,唐湉飯都沒怎麼吃,更沒什麼心思閒坐,於是就想獨自出門散散心。
他堅定的拒絕了金釵和白簡要跟隨的提議,“我不走遠,就在附近。”
皇宮內院到處是巡邏的守衛,安全係數還是有的,唐湉只想安靜的獨處,他已經夠煩的了,而且人在心情極度沮喪煩悶的時候十分需要一個人消化情緒,越是人多越煩。
拗不過他,白簡只能安排了暗衛默默地跟隨保護,唐湉吃了晚飯隨手拿了把傘出門,在寶鈿擔憂的目光中漸行漸遠。
外頭夜色正濃,一輪孤月掛在漆黑天幕上,被層層烏雲纏裹著若隱若現,好在院牆上四處都是燈籠,唐湉不愁看不清腳下的路。
皇宮的白天和夜晚差別還是挺大的,唐湉走在空無一人的道上,心情就和現在的夜色一樣,茫然。
他自認並不是個悲觀的人,即便偶爾不開心也能迅速排解掉,他不能把生活中的任何情緒帶到工作中,以因為會影響到小朋友們,而且從小到大的經歷逼迫他必須學會調節,所以他很少有感到絕望的時候。
在這條貌似看不到盡頭的皇宮大路停下,唐湉轉頭看去,除了燈火什麼都看不見,這條寬闊的街道除了他,再沒有任何活物。
一種難以言喻的孤獨感襲上了他的心頭,好像天地間就只剩了他自己。
這種認知讓他感到恐懼,唐湉在這種情緒的支使下撒開腿跑了起來,仿若身後有什麼恐怖的怪物在追他,慌得根本不知道該去哪裡。
寂靜的皇宮大院裡只有他一個人在空寂的道上拼命向前,只有這樣他才能感受到自己還是活著的。
唐湉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他忘了這副身體終究還是太弱,他腳下不停一直跑到精疲力竭喉頭腥甜,最後實在跑不動了,扶著牆乾嘔了許久,終於還是吐了口血出來。
可是吐了血後,他的心情反而平靜了一些,唐湉抬袖隨便擦了把嘴,喘著粗氣小心扶著牆繼續往前走,最後摸索到一個臺階坐了下來。
因為疾跑太久,他熱得渾身冒汗大口喘氣,總覺得空氣裡的氧氣含量更低了,怎麼吸氣都喘不過來,連眼角都被不斷滑下的汗水浸透。
身體上的極度疲勞,終於帶動了精神上的崩